花滿樓微蹙眉,藍眸微有些擔心的看向榮帝。
“莫要擔憂,食過百歲蓮子後,百毒不侵。”
上官涼月不動聲色的說道,拿起手邊的瑩然白玉酒壺為自己又斟上一杯。
博敏皇後一直觀察著上官涼月這一桌,將她剛剛已經飲盡一杯酒後又倒上一杯,唇角不由得冷笑起來。
博敏皇後與榮帝並未坐在一桌,而是在榮帝下手方。
她站起身來,對榮帝笑著說道:“陛下,臣妾年幼之時,曾喜看戲劇,常常叫了班底來府中,如今許多年過去了,許久也沒個機會,如今借陛下的祈福宴,找了往昔最喜愛的名角來,
陛下也看看臣妾當年看的戲,可好?”
說罷,笑著等榮帝的回答。
榮帝微微一笑,應下。
上官涼月遠遠的坐著,看到榮帝眼底一閃而逝的尖銳。
花滿樓杯中酒一直未動,妖孽般的臉上始終帶著邪魅的笑顏,作無意狀的望著四周大臣。
丞相自始至終微變顏色,看著麵前的酒杯神色複雜,卻始終未動。
反觀其他大臣,呼呼喝喝已經有些醉意,更有甚者已然昏睡過去。
“母後,今日見你敬父皇酒,卻未見你喝,不若兒臣敬你一杯?”
不知花滿樓抽了什麼風,突然站起身來,拿起杯中之酒向博敏皇後一拱手,邪魅的笑容裏帶著些許戲虐。
上官涼月抬眸,果然見到博敏皇後麵色一僵,隨即說道:“母後今日頭微微疼痛,喝不下酒,改日再和太子續飲可好?”
花滿樓看了一眼榮帝,見他不讚同的向自己默默搖了搖頭。
然而他依然邪肆的笑道:“母後此言差矣,風冷頭疼乃是氣虛不竄,醫者言美酒活血化瘀,通則不痛。母後還是喝的好。”
此時,戲台子已經搭好。
眉清目秀的戲子畫好妝容,在胡琴咿咿呀呀的聲音中魚貫而入。
上官涼月看著那戲子們的容顏尚且造不得假,那身段,那唱功是百裏挑一也不為過。
隻是……
她幽深漆黑的眸子內金色光暈微微閃了閃,還是看清了戲服內藏在腰間的匕首。
微微眯起眼睛,上官涼月又抬眸看向博敏皇後。
清楚的看到她冷汗微浸,細密的汗有些打濕額角的發,再觀她身上。
寬寬的正紅色宮裝內的下擺處,小腿處,綁著一把泛著青光的匕首!
上官涼月微微一愣。
旋即轉頭相對花滿樓傳音入密,卻見他正端著酒杯。
“花滿樓……”
她輕聲喚道。
然而此時的花滿樓卻一心想讓博敏皇後喝下毒酒。
博敏皇後看著戲子登台,已經開嗓而唱,而柘影樓依然不依不饒。
額角的汗滲得更多了些。
她仿佛已經看到正為首的那個唱青衣的那個人尖銳的眼神。
心忍不住一顫後,對站在對麵端著酒杯的花滿樓說道:“今日陛下祈福宴,太子莫要胡鬧,戲已開場,靜靜觀看,莫要打擾了陛下賞戲。”
“太子哥哥,莫要難為母後。這杯珠兒代母後喝!”
柘明珠見太子哥哥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母後喝酒,而母後早在禦花園之時就已經說頭痛難忍,不由得有些生氣。
站起身,柘明珠舉起手中酒杯,就要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