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花青璃麵色鐵青的尋來,將她抱走之後,上官涼月很長時間沒有再來畫片館。
鍾海依舊是每日照看畫片館,收取各地的消息,又在喬輕送過來幾名護院後,將鍾府內又添置了幾名丫鬟。
然而每當日落月初時,他總會放下手中的紙筆看向窗外的月光,偶爾一看就是半晌。
那日之後,上官涼月依舊是每日在太醫院與東宮之間奔波,卻與花青璃的話越說越少。
軒帝的病越發嚴重,早朝已經停了半月有餘,這期間,三皇子府門不出,而八皇子則是偶爾去養心殿內見軒帝。
上官涼月心中明白,這軒帝是不行了,三皇子那日之後,再也入不了軒帝的眼,而八皇子的實力卻不足以支撐他的野心,即使之前軒帝看好他,現在也不會了。
因為他再也沒有多餘的時間培養他帝王的狠厲與野心,也沒有精力在教導他如何為君。
如果她是軒帝,現在唯一的選擇是花青璃。即便是廢黜的太子,花青璃依然遠遠將花仲啟甩出十萬八千裏。
上官涼月放心了。
隻要其中再不出什麼意外,那麼直到軒帝離去,這太子之位不會再落入他人之手了。
然而事情並不完全如她所願,就在她正想要放鬆警惕之時,閉門不出的三皇子花落朝秘密之下聯係了二皇子。
在二皇子府內閑散得快要發毛的花尉遲終於按捺不住每日在皇子府內看著小霧那張寡淡的臉,尤其是在長寂宮內終日鬱鬱寡歡的惠妃一遍遍托人催促他快些生小皇子的時候,他終於忍不住要尋花問柳了。
他從心底不願意自己的長子是從小霧的肚子裏爬出來的,畢竟他是堂堂上月國的皇子,長子怎麼可以讓曾經是奴婢身份的人生下來,即便小霧現在已經雞尾插翎毛躍身為皇子妃,可是她這身份是怎麼來的,花尉遲心知肚明。
所以,時間一長,喜新厭舊的心又漲了草。
這日,在小霧怨婦般的目光下慌亂走出皇子府的花尉遲,心中將她唾棄一番後,晃晃蕩蕩的向花樓走去。
行至花樓前,仰頭看了看手持絲帕向他揮手的花娘,花尉遲這心又活了起來。
“這他娘的才是人過的日子,去他娘的小皇子!”
喃喃罵完,花尉遲抬步向門口走去。
“哎呦,這不是二皇子殿下嗎?今日得空來花樓,是想誰啦?讓媽媽仔細猜猜,是香蔥啊,還是月娘?”
柳媽媽臉上掛著二兩粉,走一步掉一錢,看得花尉遲的嘴角直抽抽。
“柳媽媽你離本皇子遠點,本皇子今日是來找樂子的,可不是玩麵團的!”
花尉遲手中的扇子一合,手持著扇子戳向柳媽媽的臉,臉上一副嫌棄的表情。
“哎呦,二皇子殿下多日未見,不想柳媽媽怎麼反倒嫌棄媽媽我了?”
柳媽媽早就練了一副城牆般厚的臉皮,見他一臉不耐,巧笑著轉過頭喊道:“浪蹄子們,二皇子殿下來了!”
然而聲音落下,她身後的花樓內,鴉雀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