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兼助理秦風,坐在駕駛座上,透過後視鏡不時瞥一眼後座的兩人。

秦風跟著厲斯琢已經有6年了,在公司是秦助理,秦總監。但因為厲斯琢對私人領域的超級潔癖。他這個助理硬是幹成了保姆,平時還要兼顧厲斯琢的司機,幾乎隨叫隨到。

秦風覺得他也算是了解自己老板,但最近他是越發看不懂老板的操作了,上次讓他送藥膏給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人。後來又特意讓他去打聽調查人家身世背景。

要不是這些年厲總身邊一直沒有其他男女近身,他都要懷疑這位冷淡到不近人情的厲總,對人有了什麼別的想法?

但今天——他覺得想多了的兩人,居然同坐一輛車,還靠得這麼近!!!

秦風已經控製不住腦洞大開,一會想著厲總是不是打算和言家合作,一會又想這位小少爺是不是讓厲總看上了。

突然對上後視鏡冰冷的一雙眼。秦風打了個哆嗦,移開了視線,不敢再看

言序南雖然沒像傅寄北幾人暢飲,但也小酌了幾杯,這一上車被車裏的空調一吹,暖融融的,他酒意就湧了上來,整個人有些昏昏欲睡。

言序南原本手撐著車窗打瞌睡,腦袋困得一點一點。

突然旁邊伸過來一隻手,對方直接將他的腦袋順著力道,按了下去。

言序南就這麼一歪,倒在了厲斯琢的肩膀上。

言序南雖然迷糊,但還沒有困到失去理智,他腦袋下意識的蹭了蹭,感覺觸感溫熱,不像是車窗,反應過來不太對勁,抬起了頭。

後座光線昏暗,兩人離得近看不清對方臉上神情,但鼻尖卻能嗅到對方身上傳來的淡淡香味。

言序南半睜著眼,此時此刻的厲斯琢給他一種莫名很熟悉的感覺,好像他以前在哪裏見過,但他腦子一片混沌實在想不起來。

鼻端聞到一股冷淡的木質香味,言序南張了張口,半晌才吐出一句話:“厲總你有一點點眼熟呢!”

這種類似於搭訕的話,讓前麵坐著的秦風蹙了下眉,以往這種事,他們厲總的態度都是一臉嫌惡,讓人有多遠滾多遠。

他屏氣凝息,眼睛看著前方,耳朵卻是支楞起來,聽著身後兩人的動靜。

厲斯琢沒有回答,調整坐姿靠在車後背上,看著窗外忽明忽暗的夜景有些出神。

那日在醫院遇到言序南,厲斯琢隻是覺得對方的長相有些熟悉。後來在言家近距離接觸,言序南那張臉幾乎讓他肯定了自己都猜測。

他以前一定是見過縮小版的言序南。

回去他便讓秦風調查了言序南這些年大小事情,包括搬家,上學,事無巨細。

以前的老舊照片,還有這些年的生活跡象,終於讓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言序南確實就是那個人。

他小時候和母親被綁架,在雲城淮水縣幫忙報警,照顧他的男孩就是言序南。

這件事已經過去很久了,他那會兒八九歲,已經記事。

因為厲重華,他和母親外出時不慎被人綁架,對方索要了兩千萬的贖金。

兩千萬對於當時的厲氏來說,隻是一筆小數目,但那時候厲重華在外麵就已經有了女人,甚至還有個比他小4歲的私生子。

對於枕邊人娘家勢力比他還大,厲重華早就心生不滿,一直沒有交贖金,甚至還大張旗鼓報了警,導致綁匪惱羞成怒,帶著他們一直往南邊逃,就到了淮水縣那個偏僻的小鎮子。

當時綁匪都已經要撕票逃跑了,關他們的地方正好是村裏一個常年沒人住的老宅子。

言序南他們一群小孩誤打誤撞走了進去。

後來就是全村壯年漢子拿釘耙,拿榔頭的人出動,硬生生嚇退綁匪,把他們救了下來,又將綁匪給送到了公安局裏去。

臨近年關正是天氣最冷的時候,他和母親一路都沒怎麼喝東西,在偏僻的老屋子差點被凍死。

言序南姥姥看他們可憐,讓村民給送到了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