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感覺到車裏詭異的氣氛。專心開著車，連眼神都不敢往後瞟。
言序南手裏把玩著老爺子送他的古墨。
觸感冰涼細膩，隱隱還有一股淺淡的墨香。這要是拿來畫畫，實在有些暴餮天物，他還是好好收藏著吧。
“小弟，今晚的事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言青岑突然開口。
言子意還以為言青岑終於肯理他了。抬頭一看，卻發現言青岑目光落在前麵言序南身上。
他眼裏亮光褪去，臉上失落，眼裏劃過一抹嫉恨，垂下了頭。
言序南也一直以為言青岑是在和言子意說話，畢竟從他回到言家後，言青岑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他。
兩輩子都沒有，上輩子更是回到言家先是無視，後來就警告，讓他不要癡心妄想，他的弟弟隻有言子意一人。
隻是後麵一直沒有說話聲，對方的視線又仿佛如有實質一樣落在他後腦勺上。
言序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哦，是在和他說話。
他不得不往後看了一眼。
這一眼正好對上言青岑的目光。
言青岑眼裏情緒複雜，想和他說什麼，但看著言序南冷淡的視線，又沒有說出口。
最後隻道：“今晚的事大哥都知道了，包括荷花池的事。”
“所以呢？”言序南平靜反問。
一直側坐著往後看脖頸不舒服，言序南又坐直身體，給後麵的人留下一個後腦勺。
言序南抬頭看著頭頂反光鏡身後兩人臉上神色。
周行雲這件事做的就挺沒腦子的，要想查出來那是很簡單的事。既然言青岑都知道了，那周家的其他人應該也都知曉了。
周行雲跟他無冤無仇，以前連麵都沒有見過，沒必要在父親壽辰去做這件事。
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為了言子意。
同樣的他這位大哥也是一心一意為了言子意，之前遮掩的事情也不少。
言序南想或許又會是口頭責問幾句，然後往他卡裏打上一筆錢就過去了。
他現在已經搬出去了，不用天天看他們兄友弟恭，一家人幸福美滿的畫麵。上輩子對於親情的渴望早就煙消雲散。
如今隻是他和言子意兩個人的事，他現在沒有能力，確實不能真正對言子意做什麼，但也不代表他必須要處處忍讓。
言子意心裏一慌，心裏有一抹不好的預感，趁著兩人還沒下最後的決定。
趕忙開口：“三哥，這次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都不敢在……”
“行了，現在又沒有其他人在，你要哭又或是委屈也不用做給我看。”言序南不耐煩的打斷。
“我不是你三哥，你以後也不用這樣叫我，你們該如何就如何，不要每次都在我麵前上演兄弟情深的戲碼，最後又輕飄飄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怪惡心人的。”言序南聲音冷了下來。
開車司機試圖再次縮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這火突然就燒到他身上了。
他從來沒見過有人和大少爺這麼說話，語氣裏的嘲諷和厭惡，他都能察覺到，更別說大少爺本人了。
他下意識覺得這個剛回家的三少爺可能會挨罵，畢竟大少爺前20年對子意少爺的關心，言家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能看出來。
“我會讓子意搬出去。”言青岑聲音有些幹澀：“二十歲了不是小孩子，我並非是非不分，真的就不把你這個弟弟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