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刀疤臉一上午的魔鬼訓練,林冶冶看著食堂中提供的午飯,愈發覺得這些硬饅頭白菜湯眉清目秀。
他們沒有午休,吃完飯後隻能回到操場上坐一小會兒。
這是他們的慣用策略,用訓練來消磨身體的防線,再用語言來攻破心理的防線。
盡管知道這些套路林冶冶也是無可奈何,隻能被迫承受。
不是她不想反抗,她怕挨揍啊!
連隊裏有幾個不知是不是早有預謀的男生,在上午訓練時突然暴起,兵分幾路,兩個拖住教官,另外幾人散開衝向校門。
結果就是一頓棍棒招呼。
那兩個拖住教官的男生更慘,直接被揍得鼻青臉腫。
林冶冶眉頭緊鎖,難不成是這食堂裏的飯有毒,把這幾個人吃傻了,想要搞些動作為什麼要白天訓練時暴起,幾乎所有的教官都在操場,校門都被安保看著。
不過即便如此,那幾個男生隻是受了些皮肉之苦,沒有人被送進那所謂的黑室。
“那裏麵就是黑室。”
趙思雨坐在她旁邊,指向學校角落之中的一棟破舊小樓。
此時一個教官正從中走出,手中拿著一個髒兮兮的碗,擰著鼻子,似乎難以忍受其中的惡臭。
“這個黑室平時沒人看著嗎?”
“有吧。”趙思雨思索片刻。“好像是校長的老爹,一個好臭的老頭。”
林冶冶聯想到那禿頭老猴子校長那醜陋而憤怒的模樣,估計那老頭的長相應該難以用靈長類來形容了。
“之前那個瘋了的學姐,我聽說是被那個老頭給猥褻了。”趙思雨回憶著。
“那個老頭可猥瑣了,他有一次還把手機連接到了音箱上,本來要播放校歌的,結果音箱裏傳出一陣日本女人的聲音……”
趙思雨眉頭緊鎖地回憶著。
而林冶冶卻眉頭一挑,抓住了話語中的關鍵。
手機!
那個看守黑室的老頭子也有手機。
相比起辦公樓的教官和那個如蛇蠍般的女辦事員,這個老頭似乎要好對付許多。
“那老頭就住在那裏麵嗎?”林冶冶問。
“好像是吧,你看!他出來了。”趙思雨揚了揚腦袋。
從破舊小樓中走出一個佝僂著腰的老人,看來那禿頭校長的體格應該是遺傳這個老頭子的。
盡管老頭的脊背彎曲,卻依舊不顯得矮,可能是長時間憋在樓中不常出來走動,長滿老人斑的皮膚有種病態的白。
眼皮提溜耷拉著,眼窩深邃發黑,看得林冶冶恐怖穀效應都要犯了。
這特麼是個偽人吧!
醜的不像個人類了。
趙思雨明顯也是這種想法,隻是看了一眼後迅速撇開了視線。
老頭佝著腰端著一盆汙水,隨意地潑灑在小樓附近的荒地中,擤了下鼻,翻著眼掃視了一圈操場。
林冶冶連忙移開視線,有種想嘔吐的感覺。
遠處傳來老人一陣劇烈地咳嗽聲。
與此同時刀疤臉等一群人從教官休息室中走出,舒展了下腰身,開始了下午的訓練。
林冶冶艱難地挺過了第一天的訓練,晚上躺倒在床上時渾身酸痛,抬起手臂都忍不住地顫抖。
直到半個月後,她的身體才逐漸適應了這種強度的訓練和作息。
……
深夜。
寢室中的舍友基本已經全部入睡,林冶冶趴在床沿上,利用上鋪的高視野向室外張望。
走廊中淡藍色的警示燈時不時斷觸閃滅一下,溫度降了下來,林冶冶感到上身有些發冷。
她小心翼翼地穿上外套,盡量不發出一點聲音。
下床,穿鞋,出寢室。
如她所料,寢室樓大門已經上鎖。
她拐了個彎進入廁所,順著坑位邊上的瓷磚矮牆往上爬。
廁所高處有個開著的通風窗,林冶冶估摸著大小,應該差不多夠自己穿過去。
用力攀住通風窗的邊緣,林冶冶發力一推,上下開合的窗子張開更大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