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鳳靡初扶住景帝儀的腰往一旁退,原來是押解典抗的衙役凶神惡煞的揮著手,讓那些頑皮的挨過來的孩童走遠些。
典抗一身囚衣身披枷鎖,中秋佳節團圓日卻要動身流放到千裏之外服苦役,此生再不得踏進帝都半步。
那個刺殺鳳靡初的刺客經不住刑部的刑罰,一五一十把典抗買通他的事招了。
鳳靡初靜靜的看著,本可以告老還鄉安度晚年,拋下朝廷的是與非,過一過采菊東籬恬淡安逸的日子,卻非要在這最後堅持所謂那無謂的忠誠,要為提攜過他的陸賦報仇,為陸存熙掃除障礙,最終搭上了自己。
典抗看見了鳳靡初和景帝儀這對叫他咬牙切齒的夫妻。
鳳靡初緩緩作揖,隻當時同朝為官,最後的禮數。
典抗經過時仰首挺胸哪怕身份今非昔比輸得一敗塗地翻不得身了依舊保持著文人的氣節,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既是輸了也沒什麼可了。
景帝儀看著典抗遠去,“我現在可真是覺得陸存熙可憐了。”
“哦?”鳳靡初柔聲問,“為什麼?”
再聰明的人也架不住身邊一個兩個傻子給他添亂,陸存熙得有三頭六臂才能收拾得了吧,“全都以為是幫忙,可是全幫的是倒忙。偏偏這些人的關係又跟他親厚,出了什麼岔子,皇帝都會以為他也有份參合在其中,還不夠可憐麼。陸賦是被陸平昭拖累了,而陸存熙則是被這些人拖累。”
再能耐也架不住身邊圍了一群狗頭軍師出的都是些自以為高明的餿主意,拖著他下水。
景帝儀再次歎氣,“所以我從就和牧笙以後不論是結交朋友還是娶媳婦都要看仔細些,別挑到太笨的,否則他下半輩子就隻幹一件事,就是給人擦屁股,結果呢,他挑了平樂。”景帝儀歪著頭看他,“鳳哥哥以前有想過會娶什麼樣的妻子麼?”
“這問題好像姐有問過。”
“有麼?這陣子記性不怎麼好。”她背著手,腹微微隆起並不是很明顯,“算了,這個問題也不是很重要,還是回去寫軍令狀重要些。”
……
中秋的月倒是圓得有些似宋潮送來的月團,景帝儀嚐了芝麻餡的,平樂覺得那些月團甜膩得讓人覺得牙有些受不了,可景帝儀吃得津津有味,還一下吃了兩塊,“婆婆,你不撐麼?”她都懷疑景帝儀的胃是不是一個無底洞。
方穎壽笑道,“她如今是一個人吃兩個人的口糧,怎麼會撐。”
不遠處,音音手裏提著一盞燈籠,和德懿生在玩遊戲。
方穎壽道,“路上侯爺一直讓我到了以後勸勸你別再生鳳大人的氣,我還頭疼該怎麼開口,這下好了,不用費一番唇舌。”
景帝儀道,“本來就是崔護多事,你們這不是有一句床頭吵架床尾和麼,這種事不必別人插手,不過我還未完全消氣的。”
平樂道,“婆婆,我和牧笙想收養生。”其實平樂覺得這事她自己和牧笙決定就好,可牧笙還是也問問景帝儀的意見,虧得牧笙還老在她耳邊愚忠愚孝都是不對的,可依她看最愚孝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