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儀道,“沮忠的馬車車身雖是普通的榆樹所做,但輪軸和輪子都是用檀木製成,輪子暫且不,你自己想想光是輪軸都有多重了。. .”她幫元牧笙把官帽戴正,“甘羅十二歲拜相,你都這年紀了,怕是趕馬也追不上前人功績了。新官上任要在最短世間內打響名堂,就不能隻是抓一隻兩隻的老鼠,要抓大老虎才得。就拿那刑部尚書做你的墊腳石往上爬吧。”
元牧笙道,“我明白娘的意思了。”
第二日朝堂上元牧笙參了沮誦一本,洋洋灑灑總共二十二條罪狀震驚朝野,雷厲風行的把沮府賬房管事抓拿寫了供詞,又有沮忠馬車的輪軸輪子為物證,人證物證俱全。沮誦百口莫辯當場就被落摘了烏紗了。
五皇子跪在殿前,領路的太監想討好元帝儀,便趁機搭話,“五皇子已是跪了兩個時辰了。”
元帝儀笑道,“是麼。”
進了殿就聽到太後的聲音,“皇後跟我了,餘美人的病需要檀木,但皇宮之內的檀木都沒了,她還曾托人在宮外找。可能就是因為這樣,五皇子才會去沮府做那些傻事。他不也是不想牽連他娘。他做事雖然魯莽了些,但也全是因為一個孝字,所謂百善以孝為先,皇帝也不要對他太過苛責了。”
皇帝道,“母後放心,朕知道的。”皇帝吩咐張年挑了些養身的藥材和錦緞給餘美人送去。不過半日這件事便在後宮傳開了。五皇子雖是在殿外罰跪,但其實是明罰暗賞的。
元帝儀陪著皇帝用了銀耳蓮子羹才回去,那五皇子跪得腿都麻了,走得一瘸一拐的。他看到了元帝儀,停住作揖,“元姑娘。”
元帝儀摸出一張方子,本來也想拿去給餘美人的,見到他倒是省事,不用去了,她道,“兩次都做同樣的事情,但結果卻不一樣,你知道為什麼麼?”
五皇子彎身尊敬的雙手接過方子,想了想,回道,“因為姑娘幫我。”
元帝儀挑眉,一臉很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她是想問他是否明白了不管朝廷裏還是在皇宮裏,想遺世獨立是不可能,不想被欺負就隻能把欺負他的人拉下去踩在腳底。“這麼淺顯易懂的還用你來做什麼,你在宮裏活到這個歲數還能活成這樣我也是大開眼界了。”
……
曹洛進了書房稟報,“沮誦買通了獄卒來傳口信,想見大人一麵。”
鳳靡初笑了,沮誦已經無計可施了,自然把希冀都寄望在他身上,病急就會亂投醫。“這衙門牢房現在都是元牧笙的地方,他倒是會賣人情。”
曹洛道,“屬下看那位元狀元倒像位謙謙君子,聽聞他剛上任便把之前府尹留下的陋習統統糾正了過來很是雷厲風行,他這次鐵麵無私不畏強權辦了沮誦,百姓都稱頌他為青,此後有冤也算還有地方可以申訴。”
“水至清則無魚,真是鐵麵無私就不會賣我人情了,他雖不想與我或是6家任何一方拉幫結派,卻也不是自命清高的人。元帝儀教出來的,就算難得的有些傲骨,卻也還是很識時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