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鬟回道,“澱紫。”
元帝儀拿了一錠銀放進她手心裏,“去買些傷藥抹一抹吧。”
澱紫感激道,“謝謝姑娘。”
元帝儀裝作有兩聲咳嗽以袖遮麵,下樓時有個店二端著酒菜與她擦肩而過,那店二作卑躬屈膝的姿態一直低著頭並沒留意到其他,把酒菜送進了廂房。
……
6惋幽在樓外樓遭了行刺,那刺客偽裝成店二,進房刺了人一刀後從跳窗口跳了出去逃了。跟來的侍衛一個在詢問在場客人的身份看其中有沒有刺客的同夥,有兩個在門外把守不許人進出,其餘的都去抓捕刺客。
元帝儀洗了手回來,見這場麵非但沒亂成一鍋粥,還被很好的控製住了,她還想著是什麼人臨危不亂。後來才知道是6存熙來過了,也正是因為他來了,推門撞見那刺客行刺,侍衛才知道樓上出了狀況。
這事歸府尹管,很快就由衙門接手徹查。
元帝儀瞄著靶心射出一箭。
“是宋潮做的。”元牧笙一口咬定。
元帝儀倒不覺得,“要是你想殺人,你會去多此一舉的警告他麼。”她從箭筒裏又抓了一支箭搭在弦上,瞄準。雖然接觸不多,但她倒覺得宋潮是武人心思,並不屑文臣暗中使壞的那套。買凶殺人,不像他會幹的。
元牧笙道,“或許他要反其道而行之。”
元帝儀放下弓,走去重重的拍了元牧笙的腦袋,“我從來不認為以德報怨這種鬼話是對的,而是該有仇報仇。可是你要去駕馭仇恨利用仇恨,而不是反過來被它控製。”
元牧笙也知道自己是帶了偏見去看這件案子了,還沒有查就先入為主,他道,“我知道錯了,娘。”
元帝儀見他是真心的反省,要他唯一的優點,雖笨,但受教,她過一遍的話,他肯用心記,即便不一定都能靈活的運用,至少態度端正將勤補拙吧。她繼續舉弓問,“有問6存熙為什麼這麼巧出現在樓外樓麼?”
元牧笙想了想6存熙的口供,“他他去買琴,路過樓外樓看到6惋幽的護衛,就想著進去打聲招呼。不過,6家是樓外樓的常客,哪裏的掌櫃認得6家的人,據他6存熙來時倒像是很著急,就問了6惋幽在哪間房便跑上去了。”
元帝儀玩味的咀嚼著兩個字,“6家。”
“……你懷疑是6家?”
“我怎麼知道是誰做的,按理應該是我死了,能從中得了好處的人,可惜我現在沒死,這不就是該由你這位府尹來查麼。別總是大白日就往家裏跑,你也實在是不務正業了些。”
他是回來要看看元帝儀是不是平安無事,就算知道她本事了得,可一家人還是會忍不住擔心。“我現在就回衙門盡忠職守。”
元帝儀嗯了一聲,就不再理他了,隻盯著那被射得千瘡百孔的靶子,她得想一想她下一箭要射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