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穎壽還想著菩薩神通廣大,雖景帝儀雲英未嫁但也未必來了就一定得求子,求個萬事順遂隨人願,早日找到意中人也是得的。 ..但景帝儀堅持不進去,她也勉強不了,隻想著一會兒再幫她向菩薩求好了。
白雪怕主子無聊,道,“這過去就是孔渠,很多人來這裏拜過菩薩,都會買魚蝦到前麵放生。聽風光不錯,所以也常有些書生秀才到前邊的白鵠舫一邊欣賞風光一邊吟詩作畫。”
景帝儀道,“反正也出來了,那就去看看吧。”
附近的這些生意人借著菩薩生意財,多是賣香燭的,也有些千奇百怪,賣廟裏香鼎裏的香灰的。這是菩薩的香火,兌水喝了就能夢熊有兆。一聽就是騙人的,但也有無知婦孺去買。
景帝儀湊熱鬧的也買了一包,白雪奇怪,“姐要這做什麼?”
“你不會懂的。”她要是讓人把這包東西送瓊貴妃那,她肯定惱羞成怒。景帝儀拋著那包香灰玩。
有個販戴著鬥笠,挑著擔子經過,因為一直低著頭,扁擔不經意就挨到她了。販抬起半張臉,景帝儀見他領子豎得很高,把脖子全遮了,但頸和耳後連著的一處還是露出一點刺青。
那人一聲不吭的就走了,白雪想追上去和他理論,景帝儀拍了拍衣袖,道,“算了,那是個扶戚人,也不知道聽不聽的懂你什麼。”若聽不懂,也是浪費口水的。
“扶戚人?”白雪一聽,倒也留心起來,見那販走得飛快,倒不像是擔心她們喊他賠銀子的慌張,更像是有什麼急事。“姐怎麼知道?”
他身上的刺青,宗政去疾的仆人身上也有。各地有各地的風俗,像扶戚,聽聞孩子一出生,就要在身上刺青,這代表神的賜福。
白雪越想越覺得剛才那人行徑奇怪,“會不會根本不是販。”
景帝儀道,“不是就不是吧。”反正也礙不著她什麼。
皇都的夏季是一日比一日熱的,而她最怕熱了,出到外頭沒了冰塊消暑,幾乎扇子不離身。景帝儀越扇越用力,走到白鵠舫,見到了與六皇子結伴來遊玩的宋家兄弟,宋雲揚喜出望外。
舫裏還有幾個打算明年應考的考生在談論國事,一個個衣著富貴看著估計也不可能是寒門子弟,高談闊論,大聲到她不想聽卻也不得已的聽了幾句,隻覺得坐而論道,徒托空言,就跟他們身上的衣服一樣華而不實。
六皇子起身作揖,“景姑娘。”
景帝儀道,“論起輩分的話,好像你應該叫我堂姑婆。”她不知道這輩分她有沒有算對,這邊的輩分複雜,稱呼也多。估計得找個算盤打上幾才能算的清楚。
六皇子喊不出口,宋守方見自家兄長一臉愛慕,可惜人家瞟都不瞟一眼。他起身讓座,景帝儀搖頭,“我過來這隻是想看看風景,姑娘家對那些朝廷大事並不感興趣,如果我知道各位是在討論這些,我是不會走過來打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