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陳牧笙任職的萬卷樓,走出來時變了副模樣。. .但偷偷跟著她的幾個侍衛渾然不覺,依然守在萬卷樓外頭等她出來。景帝儀記得宮中各處侍衛交班的時辰包括皇後宮裏的,很輕易就避開那的侍衛。
她穿著太監服,低頭躬背,見多了倒是模仿得入木三分。皇後立在蕭瑟風中哀戚的看著草木,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再過不久草木也要凋零了。
近身侍婢要服侍皇後用藥,看到一個從未見過的太監未經通傳就冒失的進來,正要嗬斥是哪個宮的人,這樣沒有規矩。
景帝儀特意壓低了聲調開口道,“皇後娘娘落了東西,奴才特意送過來。”她遞上一枚太後之前賞賜的戒指,當時皇後也在。
皇後認得此物,看了看她會意道,“本宮還想著是把它放到哪了到處都找不著,原來是掉了。難得你拾到了卻沒有貪心據為己有。本宮該賞你,隨本宮進去領賞吧。”
皇後把身邊的宮女支開。往香爐裏添了些檀香,還未入冬,氣微涼,景帝儀覺得這樣的時剛好,不冷不熱,可皇後卻已經把狐裘披上了。
景帝儀撕下臉上的人皮麵具。
皇後道,“姑娘怎麼這樣進宮了。”
景帝儀拉過皇後的手把脈,斷定了推測,“你中毒了。”
皇後先是詫異,隨後淡漠,隻是拿了案上的佛珠,又開始一顆一顆的撥弄,“一直如履薄冰步步掛礙,可是該來的還是會來。”
景帝儀還等著她問中了什麼毒,可有辦法醫治,但皇後答的果真都是意料之外的,“你知道是誰給你下毒?”
皇後微微一笑,有氣無力的模樣,仿若所有的生氣都被這座冰冷的宮殿消磨殆盡了,“從皇上一口咬定本宮讓人毒害宗政去疾,想廢了本宮的後位開始,就隱隱約約覺得不祥了,總是惶惶不可終日。皇上是個好顏麵的人,這麼難以啟齒的事他並不想太後和下臣民知道。雖不知道為什麼皇上還是讓本宮活了這許久,但這幾個月也算是賺來的了。”
景帝儀問,“你和6平昭真是清白的?”
皇後坦蕩如砥,“不管姑娘問幾次本宮都是一樣的回答,何況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本宮和他是有過一段過往,但絕無苟且。這樣也好,既保住了家的顏麵,我死了皇上解了恨,不遷怒他人也算是兩全其美。”
景帝儀道,“你就這麼確定皇上不會遷怒6家?”哪怕真是乎情止乎禮好了,但這種事得清道得明麼,在皇帝看來這就是紅杏出牆。
皇後將那祖母綠佛珠戴到景帝儀手上,那佛珠有一百零八顆,表示斷除一百零八種煩惱,她手腕太細,皇後便將佛珠繞了好幾圈,“餘美人是我連累了她,宮中是是非之地,姑娘既然還有機會走就走的遠遠的,不要把自己葬送在這裏。”
景帝儀聽出了弦外之音,“皇後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見皇後神色猶豫,似在與不中徘徊不定,“你若真不想,我自己查就是了。”
皇後搖頭,“姑娘這樣隻會讓你自己置於險地。本宮的事你沒有對太後,本宮欠了姑娘一條命,同樣,本宮也欠狀元爺的,隻是看來是還不清了。”她垂眸道,“其實本宮知道皇上沒剩下多少日子了,皇上和太後商量過,一旦皇上駕崩,會是十皇子繼承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