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雞湯,他們什麼時候這麼喜歡喝雞湯了,連著兩日叫廚房燉雞了還喝不膩,景帝儀道,“你居然還知道綠豆性涼。”
“我見牧笙書房裏放了醫書,婆婆你不是多學些總是好的麼,我近來勤奮好學,翻過幾頁,知道一些。這大冬的,得多多進補,要是婆婆你不喜歡雞湯,那就改喝鴨湯吧。春江水暖不是出了新的菜品,人參玉竹燉鴨子,你肯定喜歡的。”
景帝儀見平樂奇奇怪怪的,該不隻平樂,連牧笙都有些不同平日。兩口倒是不吵架了,就是愛交頭接耳,總鬼鬼祟祟的偷瞄她,“你們兩夫妻沒毛病吧,是不是闖了什麼禍?”
平樂嘟囔道,“我們哪有闖禍。”她真想回一句闖禍的是你自個兒吧,紙是包不住火的。
銀櫻進屋道,“姐,扶戚的使臣求見,要見麼?”
平樂不悅,“她來幹什麼!”難道這般猖狂跑到正主府上勾引有婦之夫,“找牧笙的?”
景帝儀道,“你能不能話之前先想了再。這時辰牧笙在兵部,她找牧笙會找到這來麼。”
平樂拍案,她明白了,“那就是趁著牧笙不在,上門挑釁來了,她是要找我麻煩。來就來,我怕她麼。”平樂一腳踩上凳子,卷袖子,開始做準備,不準一會兒要動手的。
景帝儀微微點頭,讓銀櫻領人進來,“平樂。”她露出甜甜的笑來,“一會兒我不讓你話,你一句話都不要。”
“為什麼?”想和她搶丈夫,她是不可能忍氣吞聲的。
景帝儀回,“你傻,自家人知道也就算了,別讓外人看了笑話。”
平樂翻白眼。
銀櫻領著清芩進來,平樂自然沒給好臉色她,哼了一聲,換了個很是有氣勢的坐姿。
清芩落落大方打過招呼,笑道,“今日是特意來歸還從陳大人那借來的字畫。”
清芩的婢女捧著字畫上前,銀櫻接過,景帝儀道,“姑娘也實在多禮,區區幾幅畫讓下人送過來就得了,驛館離我這湛王府不怎麼近吧。”
清芩誇讚道,“我最佩服的就是有真才實學的人。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陳大人的字畫意境高遠,如何能是區區。”
平樂從銀櫻那拿過一副畫打來看,不就一隻黑乎乎的鳥站在雪地上,留了一堆腳印,有什麼意境。
清芩停頓了一下,又道,“聽聞陳大人所學都是景姑娘所教,景姑娘是湛王後人,湛王才華蓋世聲名遠播,即便是遠至扶戚也有許多人聽聞過湛王的美名,當年的閱卷樓藏書萬卷,湛王博學強記,聽聞每一本都倒背如流。”
景帝儀笑,“姑娘聽聞的真是不少。先祖的名聲果然傳得遠,不準清芩姑娘對先祖的了解比我還多。”
清芩道,“姑娘笑了,此次來除了還畫還有一個不情之請。我自喜歡書畫,可惜未曾得名師指點,畫藝多年不見增進。湛王府中的藏書似有不少湛王那時留下的指點書法畫技的書籍。”
景帝儀問,“清芩姑娘是想借閱?”
清芩點頭,“確實是想借閱,隻是我根基打得不好,向陳大人討教了幾日,又借他的字畫臨摹,卻還是覺得畫裏欠缺什麼,繪不出神髓。若是隻靠著從書中摸索,怕還是不知要領,所以我想能不能在湛王府住幾日。有不懂的向姑娘請教。”
平樂還是沒忍住,借住,“我不答應。”還想住進來近水樓台,門都沒有。
“指教不上,我哪裏會作畫,不懂的你還是問牧笙吧,姑娘想住幾日,三四日夠了麼?”景帝儀似十分好客的模樣,簡單就答應了。
“夠了。”清芩道回去驛館收拾第二日住進來,她又坐了會兒才告辭。
平樂覺得景帝儀是不是看她不順眼想給牧笙納妾,這是要分化他們夫妻,“我我不答應,你還要許她住進來。”
景帝儀慢條斯理道,“她要是總去兵部找牧笙,你管的住看得住麼,可是她要是住進來就在你眼皮底下就不同了,她翹起狐狸尾巴你就能知道她想做什麼你就好做防範了。這幾日你和牧笙在她跟前恩愛些,她見插足不了不準就知難而退了。”
平樂想想好似是有點道理,反應倒不再那麼激烈了,甚至琢磨著要不要讓清芩住近她和牧笙那,讓那女人認清牧笙隻對她一條心。
還真是一如以往的好騙啊,景帝儀道,“去換身衣裳,我要出門。”
平樂問,“去哪?”
還用問麼,當然是春江水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