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杏是不信鳳大人會做這種有失理教傷風敗俗之事的,即便是假的,聽到這麼難聽的話,換成其他姑娘早就七竅生煙了,“也就姐不氣反笑。”
景帝儀道,“覺得好笑就笑了。何況鳳哥哥出門都帶著曹洛,若偷情,定是曹洛給把風,曹洛武功就算不是絕頂,百步之內閑雜人靠近還是能察覺的,又怎麼會被偷看了……”景帝儀停了一下,捕捉到一絲不對頭,“白雪,這些你什麼時候聽到的?”
白雪道,“早上。”
“謠言是這幾日突然傳開的麼?”
“這個奴婢不太清楚。”她也是經過廚房時偶然聽到兩個奴婢在偷偷著才知曉,府裏的老總管維護主子聲譽,又礙於景帝儀的緣故,下令府裏的人不能私下議論,這才沒傳到姐院裏。
寒杏幫景帝儀梳了垂掛髻,從梳妝台上拿起一支鳳頭釵要為景帝儀戴上,搭上這隻釵這妝容就完美了。
景帝儀將寒杏的手推開,想起之前伍崇煥對鳳靡初動手的事,那個男人,隻要牽扯到潘琴,便是衝動行事的莽夫,“備馬。”
……
“你早已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為何還要與我搶!”伍崇煥將手裏的酒壺擲到牆上,玉壺碎裂細的碎片飛起劃破鳳靡初的右臉。這樣大的響動,竟是沒有驚動大理丞的獄卒。
鳳靡初平靜的看著,眼前的人不知如何拿到了牢房的鑰匙,進來後便似一頭吼叫的瘋獸,麵目猙獰的要將人撕扯成粉碎一般,“你酒醉了。”他語氣淡淡然。
伍崇煥最厭惡的就是他這份淡然,朝中大臣皆是稱讚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超乎凡俗,實則是他壓根不把他們放眼中。
“你向來是瞧不起我的吧,不過是沒有出口罷了。兒時與我走的近,也隻是因為我毫不起眼,正好能襯托出你的驚才絕豔。”
是人都有弱項,可鳳靡初自便樣樣強過他,家世比他好,學問比他好,樣貌也是,就連潘琴生來便屬於他的。
他不想承認,他其實一直妒忌著。
鳳靡初道,“我從前並未這麼想過。”
時移勢易,往時的交情不複在,隻是他原以為幼年時情誼也算是出自真誠,原來連那段情誼也是虛假的。
鳳靡初冷笑。
笑的卻是他得知事實,卻已沒了遺憾惆悵,到底是道不同的陌路人了。
伍崇煥揪住鳳靡初的衣服,“琴兒和你是有過婚約,可她如今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不是太傅麼,你不是學富五車飽讀詩書麼。書中的禮義廉恥你學到哪裏了?她原已打算和我廝守一生了,為何還要來招惹我們。”
鳳靡初麵不改色,從容道,“我並未招惹她,反倒是她頻頻出現在我跟前。你也並非全然不懂她是什麼樣的人,不想承認罷了。”
“我不許你這樣她。”伍崇煥失了控,朝鳳靡初臉上揍了一拳,他想看鳳靡初哀求恐慌,想看他卑躬屈膝,至少不會讓他自卑到在鳳靡初麵前總覺得事事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