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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樂一宿沒睡,怎麼睡得著。她氣惱陳牧笙絕情絕義,當初成親時明明過一定會對她好,可她都離家出走了,又不是不知她去向,他卻狠得下心腸不聞不問,也不低聲下氣來求她。
平樂踢著院裏的花草出氣。
陽春去膳房拿了些糕點,知道平樂這幾日睡沒睡好,吃沒吃好,想勸她多少吃些,“你若是打定了主意,非要少爺先低頭不可做長期抗戰的,總要照顧好身體。別踢了,這些花草也是無辜,又沒招你惹你。”
平樂斜眼,看到鳳靡初坐在不遠處品茗下棋,景帝儀由他背後靠近雙手蒙上他的眼,平樂雖與他們隔著一段距離聽不清他們什麼,但估摸著玩那猜人的遊戲。
平樂如今看什麼都不順眼,“幼稚。”也不想想幾歲了,還玩這個。
鳳靡初握住景帝儀的手,景帝儀就順勢勾住鳳靡初的脖子跌進他懷裏這麼光化日下親熱,平樂臉紅了,“真……真是不知羞。”
陽春蒙住眼,卻又忍不住指縫打開偷看,“你又不是不知我們家姐是性情中人,白雪交代過,鳳大人在府裏又和姐處一塊時,我們自覺的回避。要不我們走吧。”
陽春扯了扯平樂的袖子。
平樂掃了一眼,院裏好像真就她們兩在,若被發現了,指不定她們兩在偷看,平樂想著往一旁的樹幹躲了躲,繼續看,這一看便看見景帝儀抱著鳳靡初在親,親得火熱。
南蠻女子果真就是放蕩的,平樂道,“世風日下,鳳大人以前是多規矩的人,都被她給帶壞了。”
陽春偷看得很歡愉,幹脆連意思意思的遮擋都不做了,手放了下來,自然臉蛋也是紅彤彤的,“姐她生得那麼美,隻要勾勾手指,哪個男子不成她裙下之臣,鳳大人會喜歡上姐,也是自然的。”
“玩弄感情,辣手摧花。”平樂想到了陳牧笙,也不知她不在時,他和那扶戚來的妖女是不是也幹過這種出格的事,她撿起腳下的石頭。
陽春緊張道,“你要幹什麼?不會你自個姻緣不順遂,就眼紅別人柔情蜜意,要用石頭傷人吧。那是我家姐,你婆婆,你要是敢傷她,我和你就沒有姐妹做了。”
“誰要傷人了。”景帝儀身後是個池子,她把石頭扔到池裏濺起水花嚇嚇她,免得她繼續傷風敗俗。她一直被景帝儀欺壓,與牧笙成親後,成了景帝儀的兒媳更是忍氣吞聲,都不知自己為何過得那麼淒涼。
這景帝儀生的就是招蜂引蝶的麵貌,想來上梁不正下梁歪,牧笙會成這樣也是近朱者赤,嚇唬她一下,一來給自己出氣,二來還是給自己出氣,反正周遭沒人,扔了石頭躲好,不會有人知道的。
平樂想著還真把石頭扔出去了。
景帝儀一掌拍飛了石桌上的茶杯,杯子在空中和平樂扔的那顆石子撞上,把石子反彈了回去,石子打在遮擋平樂那棵大樹的樹枝上,震落了枝上幹掉了的蟲蛹。
平樂嚇了一跳,腳下一滑腳扭了,疼得她立馬眼淚就流了,然後她便聽到了景帝儀毫無同情心的大笑,她的疼痛被人拿來取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