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本尊一破,所有分身魂靈盡皆消散,奈何死去之人不能複生,再加上這裏被伽椰子的鬼蜮籠罩,可以說死後魂魄也會被她掠去,堪稱永不超生。
尤離靈覺之中映射現實,附近百米內生靈死物盡在心中,上百名死者屍體少有完整,而除了尤離之外,幸存者隻剩下了鄭吒曾榮,以及詹嵐和秦綴玉趙櫻空,卻是尤離將摩柯羅迦送去護持三女,才讓三人得以幸存。
尤離有些脫力,正要借著喘息之機稍微恢複,一陣陰冷糾纏之意突然繞在雙腿之上,尤裏低頭看去,一個蒼白陰冷的兒童正緊緊抱著尤離雙腿,生機血色以驚人的速度被吸去,尤離身上僧袍下擺迅速幹枯破裂,化為飛灰。
詹嵐大驚失色,連忙調動剩餘的精神力想要釋放法術給尤離解圍,此時趙櫻空手腕上戴著的念珠卻突然脫落,急速向著尤離那裏飛去。
尤離平靜的看著伽椰子兒子的冤魂,伸手接住了飛來的念珠,平靜道:“無間困苦,永墮幽冥,我佛慈悲,善哉,善哉。”念誦之間,順手將念珠套在了鬼童的頭上。
鬼童沒有料到尤離竟然有此一招,在其背後指揮的伽椰子同樣沒有料到,此時念珠一落,頓時切斷了子母惡靈之間的聯係,念珠上的金色如同汁液從鬼童頭頂落下,直到淹沒雙腳,將整個鬼童鍍成了金色的雕塑。
冤魂和佛力的衝突讓鬼童臉上痛苦掙紮的表情栩栩如生,旁人見之便心中不忍,尤離口中念咒,一手抓住念珠,瞬間便將被封禁的鬼童收入念珠,頓時原本木質的珠子上金光閃閃,尤離隨手將之收入空間袋內。
如今他已經入門,可以開始祭煉佛器佛寶,這鬼童天賦異稟靈智盡滅,加上菩提木念珠作為寄身之所,他需要考慮幾日祭煉成什麼。
此時伽椰子連連出手被破,終於惱羞成怒,蒼白駭人的身影在舊宅的廢墟之上出現,一切黑白之色陰魂怨氣盡數被她吸取,整個城市的上空出現了一個巨大漩渦,城市內所有殘存的陰靈碎片和怨恨詛咒等情緒聚攏而來,成為伽椰子解放真身後的養料。
尤離心中冷笑道:終究生前隻是個普通女人,就算是變成怨靈了也要步步試探才敢出手,這膽小懦弱的性格難怪會被丈夫家暴之後虐殺分屍。
重傷的鄭吒麵色大變,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阻擋,曾榮詹嵐等人下意識的看向尤離,卻發現光頭好整以暇的抱臂站在那裏,如同站在自家陽台看著風景,身邊一切陰風尖嘯都視若無睹。
等到伽椰子的身形已經擴大到了上百米高度,尤離也隻是命令摩柯羅迦收縮防禦,將詹嵐三女緊緊圍住,之後盤膝坐下,閉上眼睛就此入定。
眾人正在不解,卻聽到機車轟鳴聲從遠處快速接近,直到聲音大的仿佛就在耳邊,一個熟悉的身影突然從某處躍出,就這麼淩空漂浮著靠近眾人。
鄭吒心頭巨震,發現這身影正是失蹤幾日的張傑,隻見張傑臉上無比嚴肅,淡白色的光幕從他身上湧出瞬間鋪滿了整片視野,不過幾個呼吸之間,風停了、聲消了、鬼沒了、人暖了,這種感覺眾人無比熟悉,這是主神的力量,那個位於他們背後操縱者的力量!
張傑臉上似笑非笑,如同解脫又仿佛無奈,手中突然出現一顆透明的水晶球,一邊將隊長選擇儀式進行下去,一邊在這個被他掌控的世界之內解釋他隱瞞的事情。
不過就如同張傑當初沒料到弗萊迪居然能在主神的引導者控製局麵後下手殺人,他同樣也沒預料到自己封鎖空間時間之後伽椰子還能出手。
噗噗噗的幾聲響起,曾榮七竅流血大腦內盡數爆開,這個曾經舍身救人,之後默默充當肉盾和後援的小胖子終究還是沒能支撐下去。
鄭吒同樣一口鮮血噴出七竅流血,卻靠著身體的特殊性硬撐下去,詹嵐本就掛著精神防禦結界,加上摩柯羅迦的緊密防護,除了摩柯羅迦巨震之後散稱一片飛回尤離體內,伽椰子的攻擊並未能造成任何效果。
唯有尤離,他手結地藏不動印跌坐入定,整個人全無防禦,此時被伽椰子瞬間偷襲,大腦內髒同時爆開,卻靠著佛修的特殊意識不滅真靈不死,再加上張傑已經定住了時間空間,居然就這麼保持在了不死不滅的狀態。
張傑大怒,但是卻礙於限製和規則不能直接出手抹殺,猶豫半響雙眼一亮,手一揮將伽椰子百米大小的身軀收在了手中,成了一團圓坨坨黑了吧唧的霧球,又一下招來尤離插在一旁的殺生杖,將伽椰子的本體一股腦的塞了進去。
原本點亮的幾十個佛陀雕像瞬間黯淡,眼看權杖顫抖不已,金色消去黑色重現,而且鋼木的黝黑之色還在向著死寂的黑色蔓延,張傑終於沒了脾氣,雙手握住權杖,從上到下擼了一遍,將整個權杖徹底封印,將伽椰子死死封在權杖之中。
隊長認定任務終於能夠進行下去,等到半個小時之後張傑也交代清楚,頓時身體崩解化去,隻剩一道亮光遁入手中水晶球,飄到了鄭吒手裏被他抓住,愣了一下之後,眼前一黑,眾人已經回到了主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