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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來,康納!”
巨大的訓練場上,一隻明顯經曆了多個日子頂過驕陽的雌蟲對不遠處被帶過來的雌蟲招了招手,一把抹掉頭上不斷落下的汗水,直接將礙事的外套扔在地上,引起了一旁攤在地上的休息的新兵吹起了口哨。
康納見狀,轉身就走,軍隊多年的直覺告訴他,這個精力旺盛的雌蟲明顯想要約架。
突發奇想的漢坦並沒有因為康納的拒絕放棄,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斷能力,絲毫沒有情商的揮拳就上,康納推開一旁的軍雌微微側身,對著漢坦就是一個格擋。
康納順力上抬,抓住漢坦全身運作的趨勢,此刻在他眼中,漢坦的下一個動作都出現在他的預判之內,卻不曾想在漢坦握拳變擒手,直擊康納的心髒。
就在距離康納心髒外的衣物約五毫米的位置,漢坦的手被牢牢的禁錮,及其穩定的力道讓他絲毫不懷疑如果康納想他的這隻手隨時可以被廢掉。
康納今天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原本隻是林度離開後早上一隻蟲躺在床上醒來的淡淡傷心,就算智能管家用機械的聲音讀出林度留下的信息也沒有能夠徹底讓他恢複以前一早起來幹勁十足的日子。
真正讓他心情差到極點的是被軍雌視為黃金飯碗的軍校教師的調任書。當他剛整理好一批檔案的時候,就見到幾日不見的旗易少將滿臉笑意的請他到拉爾夫中將的辦公室一坐,在跨進辦公室一瞬間他見到了有些疲憊的拉爾夫,坐下後才發現旗易少將作為拉爾夫的助手居然沒有留下。
拉爾夫揉了揉鼻梁,將一張紅色的同意書推到他的麵前,就算康納不去看上麵的端正的文字,也知道這是軍校的文書,無奈實在是第三軍校無比簡單粗暴的黑色印章在軍部獨樹一幟。
以前,他的一名從第三軍校畢業的下屬曾經和他調侃過,他們學校最出名的不是培養了多少個各界大佬,而是在一次聯盟的調查中發現本校與第一軍校畢業後的結婚幾率幾乎成為反差,內部消化最高的一所軍校。
所以,他們對於雄蟲向來避不可及,對於他們來說,雄蟲的吸引力還沒有軍隊的軍裝來得大。
“中將,這是?”
康納拿起桌麵上的申請書,心裏恍如一萬隻異獸在荒原上狂奔,他沒瞎的是不是代表著他會去那個戰鬥係第一的第三軍校。
拉爾夫點點頭,解釋道:“康納你被第三軍校聘用教導指揮係選修課的教師,你不必擔心,三校學生的品行還是很不錯。”
見康納在思索著什麼,拉爾夫繼續說道:“這個申請是西洛先生辭職前向院方提起,並且三校學生中眾多骨幹也是塞維爾家族的年輕一代,所以其中的寓意我想你應該比我更清楚。”
聽到西洛的名字,康納盯著申請書更加的煩惱,和西洛—塞維爾做了那麼多年的對頭,康納深知此雌蟲的厲害之處,論教書育蟲,康納認為軍部找不出比他更厲害的人。
如果不是後來結婚回首都星轉文職,軍部大概大半的天都是他的學生。可是,他康納隻想要當隻沒有理想的閑蟲。
想到林度,康納自豪的想就雌蟲最想的嫁一隻雄蟲這個方麵他已經是蟲生巔峰。最後,他還是在申請書上麵簽上了自己現在的大名,隻因他想要拒絕的那一刻他想到了未來有一天林度厭倦了他,他會如眾多雌蟲一般抱著回憶在角落裏麵品嚐嗎?
他的答案應該是不可能,他沒有西洛的家族勢力,更沒有曾經的權力,西洛可以在雄蟲厭倦後選擇反抗,而他也許隻有在自己悲涼後選擇離開。
他的傲氣不允許他恥辱的低頭。
曾經最厭惡的職業,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成為了以前最討厭的類型。
“你在幹什麼?”康納甩開漢坦的手 問道。
漢坦心裏刷新著康納的武力值,一邊爽朗的笑著,“別生氣,再與我過幾招做做預防,我好歹也是做過好幾屆新生教練的雌蟲。你任職的消息傳得比你得到的速度快,當然這和你成為塞維爾家族的主君原因分不開,但是三校的特聘教師確實比你在檔案部呆著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