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傳來林度緊握的溫度讓康納放鬆下來,回想沒有回複記憶前見過那位裝雌蟲的雄蟲旗易,心理格外同意科爾的看法,壓著心裏的情緒道:“上將謙虛了,旗易先生年少有成,以後一定有一番作為。”
科爾聞言眼中的波瀾更甚,喉嚨中甚至溢出了難以掩飾的哽咽,深吸一口氣對林度說道:“林度……我想和少將聊一聊軍部的事情。”
“旗易!”科爾咬著牙對外麵喊道,馬上一隻身著標準貴族服飾的雄蟲跑進來,在離他們幾米處刹住車,“到!”
“今日你代替雌父和林度處理一下葛朗台和塞維爾的合作。現在雌父找少將有事,還不代雌父向林度介紹進度?”
科爾瞥了一眼示意,對雌父的話服從第一的旗易標準的敬了個軍禮 ,在林度和康納之間掃了幾眼後迅速的將林度拉出場地。
林度手緊握著,看向康納時收到對方安慰的眼神時才慢慢放開,任由“沒有腦子的雄蟲”將自己“請”出去。
見到康納對林度的安撫,科爾收起了所有的笑容,但是臉上的情緒卻顯得更加真實。
“您……”
科爾深吸一口氣,似乎將所有的鬱氣都吐出,看向康納的眼神濕潤卻堅定無比。
站在科爾麵前的康納身上的氣勢較林度出去後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年輕的軍官從容平淡,已經有了無數歲月堆積的痕跡,身上散發著威嚴,深藍色的軍裝掩蓋不住通身的氣質。
眼中除了見到曾經下屬的忐忑 ,更多的一種複雜,見到如今白衣上將的擔憂。
“科爾……”康納喊出了麵前這隻雌蟲的名字,他知道自己今天一定會遇見他,但從未想過會有人相信他還活著。
科爾迅速的舉起右手向康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手指向上三十度,這是對直屬長官的尊敬。
“元……元帥!”科爾努力保持著聲線的平穩,平複心裏一波又一波的波濤,謹記著軍部對報道消息的要求。
迅速、正確、簡潔,一如初為卡梅隆將軍的副官。
“下屬科爾—朗台與第五軍一直在等待元帥歸來。”
康納望去,科爾的姿態沒有任何改變。他似乎在回想早就逝去的年華一樣,那段少許快樂的時光變得清晰,實實在在的存在感讓這具年輕的身體麵龐流露出無奈。
“科爾上將。”康納走近將科爾舉起的手拿下,他們目光相遇,康納閃爍著嘲弄的微笑轉身坐在沙發上揉著額角道:“我已經不是元帥,更不是卡梅隆。”
科爾拿出卡梅隆元帥的機甲【白塔】,將不斷流轉著能量的機甲召喚器捧著到康納的跟前乞求道:“元帥!隻要您想,我隨時將手中的權力歸還於您!是它,是它告訴我您還活著!”
“它是保護蟲族的武器,它現在屬於你,科爾。”
康納打斷科爾激動的話語不容拒絕的搖頭,科爾的話撞擊著恢複記憶以來一直沉默封閉的大鍾,慢慢地,慢慢地一種疲憊的痛苦感充滿了他的身體。
他拍了拍身側,科爾雙眼微亮快步坐在康納的一旁。當年懷孕的他被迫住逃到了北境軍部分發的住所裏,在北境駐紮的元帥每隔一段時間便會來看望他。
科爾保持著曾經作為卡梅隆將軍時副官的習慣站立,這時卡梅隆總是會拍一拍身側的位置或者敲著桌麵示意科爾坐下。
大約一個小時後,塞維爾家族家主帶著他的雌君在葛朗台眾人的注視下離開。
而葛朗台的家主接下來正遵照上級的指示對總理大人表示真誠的“感謝”。
在宴會結束時康納進來的瞬間科爾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強壓下自己內心的激動才收住了心裏的震蕩。
見到康納的那一刻,元帥的機甲【白塔】發出劇烈的反應,讓科爾幾乎下意識的站直身體,如多次麵對元帥一般敬禮。
下意識準備的脫口而出那句久違的“元帥”。
在瞧見康納的完好的臉時才反應過來,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毛頭小子。
被背叛,被自己的雄主拋棄的那一刻,他才發現曾經還是將軍的元帥在他辭退第五軍少校職位的時候,轉身的背影中帶著的的也許除了怒火還有麵對從軍隊便陪伴他的下屬離開的悲傷。當初的他被雄蟲迷了眼睛,等失去曾經的一切對他伸出手的隻有元帥。
元帥於他,是光,是救贖。
是他一生追隨的雌蟲。
科爾前半輩子的經曆裏麵卡梅隆元帥對於他來說不僅僅是一個上司,更是一位良師益友,也許在蟲族眾蟲的眼中卡梅隆元帥是一位殘忍的雌蟲,可是作為接觸最多的第五軍都知道他們家的元帥有多麼的愛惜自己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