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轉的聲音響起,麵前的星球在運動著,康納發現是林度剛才就一直盯著的地方。
一場星際風暴的開始,颶風般的風暴帶著駭人的能量宛若黑洞吞噬著一切,周圍的星球都在不同程度上的顫抖著,恐懼著。
漂浮的塵石被擠壓破碎,一小顆擬真的石頭被巨大的壓強以極快的速度迸發到他們的麵前,林度盯著麵前的這塊小巧的隕石,看著康納緊緊盯著的眼神,平靜的星海充滿波瀾,袖口邊的右手大拇指重重擦過食指的紋路。
星海不見,遠方的黑暗漸漸逼近,隻留下厚重的簾子從高高的拱窗上垂地,這個高聳的玻璃窗夠不著月亮,隻有微薄的月光投在印著繁花的地板上。
瞬間,頭頂巨大的吊燈逐漸亮起,儲存芯片的數據流動都一清二楚,身後巨大幾幅錦旗鮮亮無比。
微暖的星光打在雄蟲黑色的發梢,在白皙的耳上透著動心的倒影,那雙黑色的眸子對著康納,裏麵宛如浩海包容一切,康納強忍著將麵前的雄蟲包裹在蟲翼的欲望,藍青色的眸子逐漸被睫毛躲藏,心上模糊了霧氣。
滾燙的內心讓他想要躲避,側頭便再次見到了牆上的畫像,嘴角慢慢抿起,他透過麵具看到了滿是傷痕的臉龐,紫紅色的疤痕帶著拚接的的針孔。
那個雌蟲是他。
被其他國家和聯盟的蟲族稱為“絞肉機”的軍雌。
他保護的公民會將鮮花投向士兵,而,身為元帥的他第一次羨慕的對象是他的下屬——一個個與相迎接的親屬對視喜悅與驕傲的士兵。
身體開始慢慢僵硬,無聲的束縛感從腳上傳來,透著不可抗拒的力度,康納盯著畫像,藍青色的眸子開始黯淡。
他努力的抓著最後的理智,至少他不能傷到這隻他熱愛著的雄蟲。
……
藍青色眸子裏滿是冰窖般的寒冷,在那裏一直盯著他,一會兒又變得極其痛苦,看向他滿是無聲的求救。
好似聒噪的聲音又在強迫著穿透他的耳膜。
…
“他在自殺,這隻卑賤的雌蟲!”
“一個工具而已,也太看得起自己!”
“在這裏的雌蟲哪個不想死。”
……
“元帥如何,隻要死在戰場上就沒有軍雌懷疑。就算懷疑 ,他們又能做什麼。”
“為了聯盟,你必須自爆!”
“整個聯盟滿足這個要求的蟲族,除了你,就隻剩下那幾隻年輕的軍雌。”
……
“對不起,我們也沒有辦法。”
“老子這輩子從來沒有做過這麼惡心的事情!”
……
“康納……”林度快步走到康納麵前,將麵前這隻雌蟲緊緊抱在懷裏。
金色的頭發因為雌蟲放鬆自己靠在雄蟲身上的原因,鋪灑在蔚藍色的軍服上,落在雄蟲黑色的禮服上,隱藏起了雌蟲整張臉,如果忽視雌蟲微微顫抖的身體和極致控製自己的身體的話,好似兩隻相互依偎的蟲族,但是林度知道不是,雌蟲下巴流下的汗水和緊咬的牙關都昭示著雌蟲的不妙。
“康納!”林度放在康納的頭上,想要借力對方抬起頭來,結果遭到巨大阻力,來源便是康納,“雄主,我……”
林度黑色的瞳孔在見到康納的臉時發出了金色流光,倒映著一張布滿傷疤的金發雌蟲。
仰頭的康納一道道紫紅色的傷疤爬上了他臉,額頭的金發被打濕,一顆顆汗水從下巴滑落暈染著深藍色的軍裝,藍青色的眸子宛如冰窖,一雙手緊緊的擁著他。
這種力道,讓林度有一種多年的熟悉感,臨死的蟲族總是喜歡拉著自己格外喜歡或厭惡的東西。
特別是那些固執的軍雌,生命最後喜歡拉著敵人去下麵做伴。
“康納!”
“康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