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冷冷,師徒的再次相逢,竟是背叛。鄭浩然目光如炬,那兩人竟似被千斤巨石壓著一般抬不起頭來。那人性之中無法丟棄的羞恥心,是不是良心二字?在鄭浩然心中,又有著怎樣的失望與痛心?
三人竟這樣僵持在原地,過了良久,那兩人中一人忽道:“師父,你走吧!我兩人攔不住你。隻是外邊仍有結界,你要小心。”鄭浩然冷哼一聲道:“江龍,這麼快就認輸了。武士不用劍一樣能殺人,你如果再不出手,就要死在我的劍下。現在你是為了你的性命而戰,不是為那個昏君而戰,不要有什麼顧忌,還有你武斬,動手吧。就算是死,也一定要站著。”言罷將古宸劍收在腰間。
江龍和武斬對望一眼,一人伸出左掌,一人伸出右掌,兩掌互擊一記。兩人借著這一擊之力,迅疾無比的一前一後圍著鄭浩然轉動起來。轉動的同時,雙手不停的結印。片刻之後,兩人奔跑的圓圈,連同兩人身上,都被火一樣的紅光罩在其中。兩人口中同時低聲的吟唱道:“紅紅烈日,照耀我心。以我之身,乞我之願。無匹無敵,戰神之力。”
鄭浩然見兩人已被自己燃氣鬥誌,怎敢怠慢,雙眼閉起,以神禦物,江龍和武斬兩人不斷攀升的戰力情況一絲不漏的進入腦中。當兩人的戰力即將攀至頂峰時,鄭浩然忽感不對,緊閉的雙眼立即張開。江龍和武斬兩人竟向圓圈之外飛去,兩人貼地飛過。
嘭、嘭。
接連的幾聲響,江龍和武斬穿破房屋,分別向兩個不同的方向飛去。隻聽兩聲驚呼,緊接著嘭的一聲巨響,結界散開。兩人竟是將布置這個結界的魔法師給殺了。
這個結界布置得非常高明,在不改變環境的前提下,將被施術者困在其中,若非江龍和武斬早已知道施術者在何處,又將戰力提至極限,根本不可能一擊得手。
結界散開,鄭浩然忽然感到背後有五個人。轉過身來,隻見王叔費傑騎著馬停在中央,左邊是商隕、商惜父子,右邊則是鄭浩然的至交好友皇甫國光,還有一人是鷹衛的副統領陳勉。火光亮起,五人之後,數百名鷹衛已將這裏圍得水泄不通。
費傑見鄭浩然向他望來,不由得渾身一陣冰涼。右手已不由自主的握緊了腰間的佩劍。商隕早已老態龍鍾,夜間行動,顯然精神不好。而兒子商惜則要好很多,不過作為文臣,顯然沒見過這遍地屍野的場景,表情很不自然。皇甫國光則望向一邊,顯然在密室裏的自我安慰在這種場合並不湊效。而陳勉卻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那倒並非他有多厲害,隻是因為鄭浩然在沙場上大展神威時,他恐怕還在穿開襠褲。
鄭浩然冷笑一聲,但臉上卻沒有絲毫笑的意思,沉聲道:“想不到鄭某想出去轉轉,竟驚動幾位,真是受寵若驚啊。不知費武死了沒有,幾位可要好好保護他,等著鄭某來取他人頭呢。”
費傑聞聽此言,大驚失色,尖聲喝道:“大膽逆賊,不念當年免你死罪之恩,竟敢詛咒君王,如今你死期已到,還不快快自裁以謝天下。”
皇甫國光驚道:“王叔,當初不是說好了,隻是囚禁嗎?”費傑厲聲道:“大膽,他現在詛咒君王,再加上殺了近百鷹衛,還能饒恕嗎?你是不是又要念著舊情,日後暗中救他出來。不要妄想,否則連你一塊殺。”皇甫國光看了鄭浩然一眼,迅疾的低下頭去。
鄭浩然眼中異彩閃動,不知何時,已自暗暗的歎了口氣。不知是失望又或是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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