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生也得注意身體才是啊,這些日子雪下得大,越來越冷了。”
千繁點點頭,“漣家近些日子怎麼樣了?辰山那邊可有動靜?”倏然,他問道。
“老人家白發人送黑發,身子骨大不比從前了。北原莫弱家心疼這麼一根獨苗,待這邊喪事完了,似要接漣連回北原。至於辰山嘛,據說辰山王擅離封地,不知去向。怕是有人借機生事,搬弄是非了。”
“嗯,風開始大了。”千繁若有所思,“你快進去吧,怕是風兒等的著急了!”
“先生但請放心!她是小姐的命,自然也是奴婢的命。”
“話說這夜歌也是一位傳奇女子,她竟然能和千繁說上話,而且是這麼多的話。不簡單哪。”阿亞念叨著。
“我覺得千繁一定有事瞞著成風,夜歌倒是對千繁尊敬有加。也不知道成風怎麼樣了!他才十六歲就要承受這麼多的劫難。”紋玉擔心的說道,“真是越看越複雜,越來越揪心了。”
“太後,風大!進去吧!”晨夢關切道。
“這樣的話你說了幾十年了,我看那寒殿也看了幾十年,為什麼就是看不膩呢?她的一句話,天下最優秀的男人願意為她送了性命;她兒子想要的東西,天下最驕傲的男人肯前來討賞;我賠了家人賠了兒子,卻還是抵不過她,我好恨!我好恨!我好恨哪!”
正說著,小落公公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太後娘娘,太後娘娘,您快去瞧瞧吧,陛下龍顏大怒,現下找著要神玉呢!東西摔了不少,奴才們也不敢上前勸阻,蘇末公公命小的請太後娘娘勸勸皇上,這氣傷了身體可如何是好,奴才們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禁砍那!”
“慌什麼,再如這般毛毛糙糙,哀家現下就要了你的腦袋!”寧後不失身份,“晨夢,送過去吧!”
晨夢隨著小落子來到了暖雲殿。
“陛下,太後娘娘命奴婢送來錦囊,望陛下以大局為重。”說著呈了上去。
成業正等著看他母後怎麼辦呢,她竟然未經他的同意,就把神玉賞了千繁,那不就是等於給了成風,等於把天下也賞了成風嗎!還說什麼一切都為了朕,朕受常氏父子鉗製的時候,她怎麼就不知道為朕著想呢?
他滿腹埋怨,打開了錦囊。
“這是什麼?”望著錦囊裏的枯枝莖幹,甚是驚異。
“回皇上話,這是兩味中藥,知母、防風。”
顯然成業略微愣了一下“知母、防風?,哈哈哈……好個知母、防風,你去回話吧。”說著擺擺手,讓晨夢出去了。
“知母、防風,知母防風……”成業反複呢喃著,忽然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很多時候他很無聊,他很想撒嬌,可他的母親永遠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穿什麼,玩什麼,做什麼。他就想惹她生氣,讓她注意自己,關心自己,可是,她永遠隻是喜歡看著寒殿。他這個兒子也無非就是能讓她住進寒殿的人。好吧,既然這樣。
“小落子,傳朕旨,既是暖雲殿已無玉,太後移居暖雲殿!”
風行居,成風正仔細端詳著“南夢歸”,還有那塊醜醜的石頭。
“夜歌姑姑,這南夢歸是做什麼用的,果真的是母後最愛的東西?”
“先皇後最喜歡玉飾,也隻有玉飾。後來,先雲王派人送來這個盒子,據說是由天界的神木做的,還說它不僅能盛玉飾,還有一個奇特的功效,能夠載愁。宮裏大大小小的愁就沒有它裝不下裝不了的。”夜歌話裏有話,“可是先皇後常說有愁方才無愁,直到有一天它再也裝不下了,愁怕才真是沒有了。”
“什麼?”成風疑惑。
“奴婢無心無腦,直到如今也還是未能理解先皇後所說之意。”
“嗯。”成風並沒有進行過多思索,細細端詳著那醜醜的東西,似乎隱隱約約透著人形,竟然還有一雙眼睛,盛著滿滿的哀愁。難道這盒子真能載愁,成風倍覺荒誕。
“和兒,去問問前麵是怎麼了!”說話的人是個十五六歲的俊秀少年。
“小……少爺,聽人們說是辰山王進京了!”那個叫做和兒的,大約十七八的纖弱少年,激動的說著。
“辰山王,似是聽漣連提起過。”心瑣起亞自喃,“和兒,上前與看看。”
自然是浩浩蕩蕩的隊伍,隻是這位王爺似乎喜歡布藝,漫天飛舞的是紡織精美,刺繡絕倫的旗幟。飄飄忽忽掩蓋了冬日本就不強大的太陽著,就像是,嗯,就像是七彩的雲霞。
“真是奇怪,別家有身份的人家出門帶的都是武威的侍衛,不然也都是穿戴整潔的奴仆。唯獨這王爺,怎麼全是馬兒啊!”和兒一副驚訝的表情。
“辰山山高林密,根本就不是產馬的地方,你還以為這是咱們北原!這些馬都是一等一的戰馬,值不少錢呢!真是招搖啊!”心鎖起亞一副不屑的表情。看來這永生國隻剩下些昏君貪官,白白糟蹋了著大好河山。枉費了漣大將軍為他們出生入死,回去一定要告訴連哥哥,要他跟我一塊回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