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連王川也沒有反應過來,他還是呆呆的立在那裏,目光呆泄的看著已經是屍體的溫尚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個時候所有的人都上來了,包圍了現場。看到這一幕,無一不是驚訝萬分,但又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
安在成走到屍體旁邊,然後把目光投向高夕楓,“這是怎麼回事?”
其實想知道的不僅僅是他一人,大家都用疑惑的眼神看著這個設計整個計劃,而且又是目睹現場經過的男人。
高夕楓緩緩地道,“記者馬上就會趕來,在他們上來之前,我給你一個合理的解釋,想要嗎?”
“你什麼意思?”
“你可以這麼說,安組長親手擊斃了凶手,而張德行不幸壯烈犧牲,張局長的這種不畏生死的共產黨優良作風值得大家學習,安組長很遺憾沒有保住張局長,而我們都不在場、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功勞全歸你,你覺得怎麼樣?”
“什麼?”
他還想問個明白的時候,高夕楓就拉著王川往下麵走了。
安在成拿起手中的槍對準走的這二人,“站住,他是內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能走。”
高夕楓停了下來,但是卻沒有回頭,就這樣背對著安在成說道,“他是內鬼,你有證據嗎?現在唯一能證明他是內鬼的就是凶手,可是凶手已經死了。我已經給了你很大的麵子,功勞歸你,見好就收吧。”
說完他繼續抓著王川的衣領往下走去,安在成沒有跟上來,因為他知道這個男人說的不錯,凶手死了,現在隻有高夕楓能證明王川是內鬼,可如果他不願意,就沒辦法定王川的罪,看來這裏麵一定有貓膩,不過現在還是見好就收的實在,於是他也就不打算糾纏了。
他剛收起槍,大批的記者就來了,看來這個世界上最快的不是劉翔,而是狗仔隊。
看到現場的一切記者們也是像蜜蜂一樣圍住了重案組組長安在成。
“安組長,請你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對啊,安組長,凶手是誰?”
“死者怎麼會有兩個人?究竟誰是凶手?”
“安組長破獲這起連環殺人案有什麼感想?”
各種各樣的問題一窩蜂的砸向安在成,這個時候安在成卻突然回憶起了高夕楓的一番話,不過現在能堵住記者的合理解釋的確如那個怪才說的,很不錯,而且功勞歸我,何樂而不為呢,於是他也索性就班門弄斧的這麼說了。
“我很抱歉,也很遺憾,雖然凶手已經被擊斃,案子也已經破獲,但是我的一個同事卻獻出了自己寶貴的生命,黨和人民都不會忘記他,讓我們大家為此默哀。這次能夠破獲大案絕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希望大家不要大肆宣揚,好了,我能說的隻有這麼多,還有事情處理,等結案之後給大家一個滿意的大案。”
能當重案組組長的人都有兩把刷子,起碼在媒體麵前還是知道該怎麼說的,高夕楓說的不錯,見好就收,這才是做人的本分。
安在成也開始欣賞這個年輕的隊長了,雖然以前有過不愉快,但總的來說對於高夕楓的這種氣度和慷慨他還是很有好感的。
且不說安在成現在名利雙收的喜悅,再看看高夕楓拉著王川走後。
二人開著警車往郊區走了,在一處荒涼的地方停了下來,他們都沒有下車,然後高夕楓點燃了一隻煙,似乎很是鬱悶,也許是因為溫尚傑的一番話,也許是因為王川的背叛。
“隊長,謝謝。”
“謝什麼,溫尚傑死了,反正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是凶手的幫手,我隻不過是作為一個朋友力所能及幫忙罷了。”
“我對不起大家,我、、會去自首。”
“下車,馬上滾蛋,你愛怎樣怎樣,從此以後我不認識你,但我告訴你,我是答應溫尚傑的話才保你一次,你如果去自首我絕對不可能再違背警察的原則再保你一次,別他媽給我丟人。”
王川下了車,然後隔著窗戶說道,“我不去自首,但想做一個好人。”
“你隨便。”
說完高夕楓馬上開著車走了,隻剩下王川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那裏,茫然的眼神中又有一絲不知所措,但在他的心頭深處已經深深地烙下了今天發生的一切。
高夕楓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是對還是錯,如果站在人性的角度他是對的,但站在法律的角度,他卻違背了作為一個警察最基本的原則。狠狠地捶打著車窗玻璃,他在懊惱、在糾結、在追問,什麼才是對?怎麼做才是最好的?但他知道今天無論他做出何種選擇都會後悔,幫了王川卻幫不了自己的原則,尊重自己的原則卻撫慰不了自己的良知。
這世界上有的事真的很難辦,看來人生真的很無奈,無奈到你無從下手的程度,而那個時候你卻必須做出選擇,選擇你自己都不知道是對的還是錯的,而這個時候判斷已經變得模糊,你隻是在遵從著本能的指引,你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