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各自休息,不提。
第二日一早,秦思思頂著一張紮在人堆裏絕對找不出來的臉帶著玲瓏騎著馬開始往京城走去。
林如風因為要完成他師父所謂的遺命,雖然身體並沒有完全複原,但仍然堅持著離去了。
柳千雲則是死纏爛打非要跟她一起上路,一路上八婆似的嘰嘰喳喳打聽秦思思的事情。見秦思思並不理她,他便去纏玲瓏,玲瓏實在受不住她的纏功,便告訴她聖手羅刹的名為淩風荷。
嗬,淩風荷,她在現代的名字,如今頂著秦思思的身份過了六年,那如前塵往事般的情景仍然會不時的出現在腦海。
燎沈香,消溽暑。鳥雀呼晴,侵曉窺簷語。葉上初陽乾宿雨,水麵清圓。一一風荷舉。
那淩於水麵不蔓不枝、不折不撓的風荷啊,如今想來卻是更多的諷刺。
雖然秦思思的這個身份九歲之前的遭遇不是一個慘字可以形容的,但她寧願當自己是重生了一次,寧願當自己就是秦思思。
淩風荷,是當時她師父第一次見到她問她名字時她下意識的回答,之後教中的兄弟姐妹就這麼稱呼她了。
那天,也是她的靈魂來到這裏的第一天。
她,不解釋,不開口,隨他們去。
不管是淩風荷還是秦思思,那都是她不是麼?她又否認不了。
秦思思也不想柳千雲一口一個羅刹的叫她,誰知道那是哪個烏龜王八蛋給她起的綽號?呃,其實是她師父了,師父說行走江湖不容易,有個響亮點兒的綽號能免去許多麻煩。
於是乎,剛開始行走江湖的那段時間,她無論殺人還是救人都會報上自己的名號“聖手羅刹”,後來慢慢發現到處都報上自己名號真得是很“二”,可是在她不再自報家門以後,隻要一戴上那個麵具出去,不用報人家也知道她是誰了。
隻是目前來看,這綽號不僅能免去許多麻煩,也能帶來許多麻煩。
走了一上午,柳千雲忽然發現這一路上都是他在說話,而眼前的這一主一仆似乎都當他是透明人。
秦思思看見前麵有一家酒樓,剛好肚子餓了就招呼玲瓏下馬往酒樓走去,柳千雲一見也趕緊跟了過去。
“風荷,你們兩個也太過分了,我一個人說了半天愣是沒人搭理我,怎麼說本公子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英俊瀟灑的吧,怎麼你們愣是看不到呢?”到了雅間,剛一坐定柳千雲便不淡定了,對著眼前的兩人質問道。
“柳公子,我們好像不熟悉吧?”秦思思剜了他一眼說道。
“多聊聊不就熟悉了麼?”
“我為什麼要和你多聊聊?再說了,跟你說話有沒有賞錢,要不一句話一兩銀子,哦,不,要不一個字一兩銀子?嗯,估計這樣的話有個幾萬兩銀子我們就熟悉了。”秦思思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就伸出幾個手指晃蕩在他的眼前。
玲瓏一路上聽著柳千雲嘮叨早就忍不住笑意了,這會兒聽見教主這麼堵柳千雲的嘴,便捂著肚子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