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S市西區人才交流市場三樓多媒體室內的氣氛異常凝重緊張。賀馬隊長跟夏洛哲鐵青著臉站在講台前,我、梁儒沫以及三名嫌疑人則以其站在台下。大家都板著臉,雙眉緊鎖,沒一個人有好臉色。
可以理解,被警察當成嫌疑人並被叫去問話怎麼可能笑得出來?而我和梁儒沫則因為和嫌疑人站在一起而心生不悅,憑什麼我們不能站到上麵去?沒有我們辛苦跑腿,沒有我冒險調查打探,哪有你夏洛哲上去嘚瑟的機會?不過話說回來夏洛哲臉色也不好看,臉上疑雲密布,難道說他吹牛吹大發了?
這間多媒體室很大,在場的除了我們5個人以外就隻有前後門各兩位協警,總共9人,顯得十分空曠,但我卻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抑和拘謹。尷尬和沉默代替空氣充滿了這個房間,令人窒息。雙方誰都沒有先開口,就這麼靜靜的站著。
突然,我背後傳來一聲充滿怨氣的嗬斥,打破了這份尷尬沉默,“喂!我說你們到底要把我扣押多久?這裏還有沒有人權?還有沒有憲法?”我回頭,循聲一看,發話的是一位留有栗色齊耳短發,帶著無框眼鏡,身著淺色毛呢料西裝的職業女士。她算不上傾國傾城,但容貌姣好,雙眸黝黑明亮,隻是臉上略帶疲憊之色。大概是她和情人發生了爭吵所造成的吧。
“不要急,梁女士,這次會議很快就會結束的。”夏洛哲深吸一口氣說,“而且是在凶手被繩之以法的情況下結束。”他話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都發出一陣驚歎,連賀馬、我和梁儒沫都不例外。
三名嫌疑人都交頭接耳議論紛紛,並一起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我和梁儒沫。我頓時壓力倍增,心想:這都是你的錯,夏洛哲!該死的,你到底是怎麼安排的?
片刻躁動過後,場麵又陷入了沉默。一種莫名的,焦慮不安的氣氛又回到這裏,令人感到無比的壓抑。難道這就是你的策略嗎?夏洛哲?這樣就可以把犯人逼出來嗎?就當我無比焦慮疑惑時,門外傳來了十分響亮的報告聲。賀馬猛一拍手大叫:“終於來了,快進來!”夏洛哲的反應則顯得相對平淡,臉上那凝重的疑雲依舊沒有散去。
“是!”進來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輕警察。他聲音洪亮,身板筆挺,精神飽滿,器宇軒昂,是一塊當警察的好料子。他將厚厚一疊資料遞給賀馬,然後立正行禮。
“謝謝,辛苦了!解散!”賀馬雙手接過資料,身子不由得的向下一沉,“謔!比看起來重多了。”
夏洛哲上前,抽出幾分文件,瞥了一眼後便將其隨手丟到講台上。“我還以為你是來幫我的。”賀馬用幽怨的眼神盯著夏洛哲,就像是被丈夫拋棄的怨婦。我當時就蛋疼菊緊了,這個基情四射的世界叫我們正常人怎麼活?
不過還好夏洛哲並沒有讓我蛋疼太久,他終於有所行動了。隻見他將打開電腦和投影儀,將案發現場的照片投影到大屏幕上。血淋淋的畫麵給這間宛如一鍋粥的多媒體室再澆上一桶漿糊,空氣愈發的厚重粘稠,愈發壓抑窒息。
我身後的三名嫌疑人都倒吸一口冷氣,不約而同的後退兩步。梁小姐更是幹嘔兩聲,背過身向外跑去。賀馬隊長示意兩名女警隨同,並囑咐她們把人盯緊,盡快回來。
兩位大老爺們也好不到哪裏去,年輕的大學生畢業生麵色慘白,身軀微顫,顯然正處於崩潰邊緣。身為外科醫生的王先生則相對好一些,因為外科手術場麵的血腥度同樣刺激人的神經。不過即使見慣血腥場麵的他也難以直視,隻是不停的搖頭歎息,“可憐的人呐!可憐,可惜……”
“沒錯!他是一個可憐人。”夏洛哲接過話說,“而殺害這位可憐人的凶手就在你們這些之中。”
“什麼?”我驚叫出來。誠然我相信夏洛哲,我相信他的推理,我知道凶手就在那三個人之中,可為什麼夏洛哲要當著我和梁儒沫的麵說這句話?為什麼從一開始就安排我們跟嫌疑犯站在一起?我們可是協助你調查的幫手啊!就算沒有功勞那頁遊苦勞吧?怎麼能……忽然我腦海中冒出一個可怕的想法,有內鬼!既然我不是,難道說那其貌不揚的梁儒沫?這不可能吧?就當我胡思亂想時背後的兩人也湊到一塊嘰嘰喳喳的議論,並時不時的用疑惑的眼神瞥向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