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網上,這名中校看到了一首詩:
名字叫做,遠山有燈。
朦朧的遠山,定格著一盞燭光微微的燈。
迷惘的信念,在慌亂之中漸漸搖曳起來。
征戰沙場,這是一位八尺男兒的使命。
金戈鐵馬,醉臥沙場,這曾是他最向往的事情。
而今,身處戰地的他,
卻用餘念支撐著自己,熾熱的鮮血染紅了手中的寶刀。
天空下那刺骨的冷雨,將是他永遠的傷疤。
在他的軍隊後麵,是他保衛已久的雄壯江山。
而麵前的背景,卻是血流成河及死屍成山。
他騎著戰馬,踏著沉重的步伐在沙場上蹂躪著。
而他卻想起遠方故鄉的妻兒。
但,在大是大非麵前,
他毅然接受聖上的使命,離開故鄉,征戰沙場。
英雄,一個故鄉的代名詞。
當他帶領十萬精兵,在奮力抗敵時,
天空卻下起了鵝毛小雪。
玫瑰,染紅了天空;花瓣的旁邊,是他淩亂的腳印。
鳴聲,他發起了又一次進攻。
直到手中的寶刀沾滿了熾紅的鮮血,而他卻麵無表情。
他武功蓋世,年少有為,發誓報效國家。
而現在,幾萬人的性命,換來的卻是自己將軍、英雄的稱號。
他麻木著,
但他不得不這樣做,因為遠方故鄉有他的妻兒。
麵對敵軍的凶殘,他再次提起了手中的寶刀。
濺出的鮮血,隨風飄去,
染紅了天空、土地及胸前的鎧甲。
對峙,象征著一個重新的開始。
他騎著戰馬,馳騁在沙場邊界,
一條條性命從刀刃上掠過,而他也有了新的解釋。
“自己有妻子兒女,那他們呢?……”
他漸漸放鬆了勁,心中的信念開始崩潰。
呐喊,鼓聲,刀光劍影,他第一次覺得很厭惡。
他想起了他的兒子,哼起了他兒子最喜歡的歌……
這時,他騎著戰馬,帶著寶刀朝遠方的山馳去,
離開了曾經心儀已久的沙場。
軍隊、軍心已漸漸開始動搖,
他的軍隊大敗而歸,而他卻解放了。
雪停了,是否意味著一切都結束了?
留在遠方的,也許隻有遲來的墳墓。
他回到了久違的故鄉。
在他眼裏,一切都已經過去,
心中的思念不再劃破寂寥的天空。
這時他會帶著妻兒在橋上靜靜地坐著,
看著遠山幾盞微弱的燈,
一盞是你,一盞是我,一盞是永恒的諾言。
······
這名中校每每讀到這首詩的時候,心中總會有無限的感慨。
為了千千萬萬的人民幸福,他寧願永遠躺於墳墓之中。
就這樣,當他得知要離開海軍航空兵這個隊伍的時候,他不顧戰友的反對,依然決定服從組織的命令。
第二天,他的房間就已經空空如也。
沒有留戀。
祖國需要我們,我們需要到哪裏去,我們就到哪裏去。
他的名字:尉遲安國。
這四個字,就這麼永遠地印在了當初那一整個海軍航空兵成員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