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沒滋沒味地用筷子挑著盤子裏的佳肴,不時抬眼瞧一眼對麵吃地熱火朝天的安雷,他越瞧越是惱怒,想了半天終於搞明白了,安雷這個混蛋好象漫不經心地就把事情的性質給變了,自己跟芳姐眉目傳情也好久了,雙方隻是沒有捅破最後一層關係,可是安雷一說,好像是自己扒拉著杆子要追求芳姐,老王越想越不痛快,他放下筷子,一臉嚴肅望著安雷說道:“這不對呀,雷子,他媽的,我為什麼要請你吃飯!”
“我他媽的那知道你為啥要請我吃飯!”安雷吃的興起,哪顧得老王的感受,隨口回答道。
老王氣樂了,暗罵自己是不可不扣的冤大頭,明知道安雷這孫子三句裏有兩句假話,還是上了他的當,老王算明白了,安雷就是想宰自己一頓,說了那麼多廢話其實一句都沒沾到點子上,可就是那些廢話讓他五內生火,生怕芳姐看不上自己,最後變成了自己上趕著求安雷幫自己追芳姐,NND,我跟小芳情投意合,礙著這安雷孫子什麼事了,為什麼要請他吃飯?我他媽的瘋了。
到了這步,老王也隻能自認倒黴,暗自安慰自己就當這頓飯喂狗了,他氣呼呼地給安雷夾了一塊肥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慢點吃,小心噎死!”
“沒事,哥們牙口賊好。”安雷嘿嘿一笑朝老王露出他那口潔白整齊的牙齒,這可把老王氣得夠嗆,隻是他也顧不得嘲諷安雷了,桌上的菜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可不能白便宜了安雷這孫子,老王甩開腮幫子就是一頓猛吃,瞧得旁邊的女服務生直發愣,心中暗道,這兩人都他媽的屬豬。
兩個人吃的正歡,小姚從二樓下來快步走到了他們桌前,麵無表情地說道:“安雷,楚哥,在二樓等你!”
安雷聞言一愣,抬眼一瞧,認出了小姚,楚尚軒找自己?楚尚軒平日深居簡出怎會來銅雀樓,安雷眼珠一轉,細長的眸子眯了起來,他應了一聲,拿起桌上的餐巾紙擦擦手,起身站了起來,轉頭對老王說道:“老王,你先回去,我有點事情!”
老王從安雷眼裏看出了異常,他心領神會地點頭,安雷轉而對小姚說道:“咱們上去吧!”小姚恩了一聲,領著安雷上了二樓。
老王看著安雷的身影消失在二樓拐角,慌忙起身來到了對麵的座位,撿起了安雷剛才擦手的那張紙巾,紙巾上麵用濕乎乎的菜湯寫了兩個電話號碼,老王仔細看了兩遍方才辨認出上麵的數字,安雷可能遇到了麻煩,否則他不會用這麼謹慎地方式留下號碼,老王迅速結賬出了銅雀樓,然後按照安雷留下的兩個號碼撥了電話,因為不了解內情,電話接通以後,老王就將銅雀樓剛才的一幕的敘述了一遍,聽到楚哥二字,電話那頭的人陷入了沉默,然後就掛了電話。老王本想回家,隻是又放不下安雷,於是貓在的陰暗處,目光死死地盯著銅雀樓大門。
安雷跟著小姚上了二樓,小姚帶著他往牡丹亭的方向走去,安雷眉頭微皺,他常來這裏吃飯,知道牡丹亭是整個銅雀樓最大的一個廳,若是楚尚軒單獨就餐不可能在牡丹亭,那肯定是有不少人跟他一起,想到這裏,安雷心裏大致有了底。
快到牡丹亭的時候,安雷平淡的臉龐驀地升起一抹極興奮的紅潤,他緊趕一步越過了前麵的小姚,搶先推開了牡丹亭的大門,身子還沒進去,就已經興高采烈地咋呼起來:“楚哥,你也來吃飯呀,NND,這裏的飯菜賊貴,若是知道楚哥請客,俺早上來湊一頓啦!”若是不了解安雷的人,單聽聲音定會認為聲音的主人是粗鄙、無禮之人。
聽到安雷的聲音,廳裏諸人都站了起來,楚尚軒也站了起來,他笑著說道:“安雷,你這家夥是擠兌我了吧,那次請客少過你這家夥,快進來!”
“嘎,楚哥說的是,誰不知道楚哥的豪爽,不過,下次吃客咱可得換個好地,MD,想吃鹵煮火燒、羊雜,這破飯店都沒有,我看這破飯店是不想開了!”安雷踏進了牡丹亭,目光輕轉已經瞧清了屋裏的人,看到張若飛等人,安雷心裏又有幾分把握。他突然一個箭步向前,熱情地給了楚尚軒一個熊抱,似乎很不適應安雷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楚尚軒白皙的臉龐升起一抹潮紅。
“楚哥,俺可想死你了!”安雷操著山東腔又重重地捶了一下楚尚軒胸膛,張若飛等人瞧到楚尚軒滿臉的無奈俱都掩嘴輕笑,也就安雷這孫子敢跟楚哥這麼說話,要是換做他人不讓楚哥弄死才怪。
“咳咳,安雷,你小子少出幺蛾子,我還不了解你,聽說最近又瞧上了文學院的院花,你能想起我才怪!”楚尚軒似乎對安雷的親近有些不適應,不著痕跡地避開了安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