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推開，不是顧彥北是誰？
他手裏拿著幾張大紅喜字進來。
“小茉你看，這喜字我剪得好不好？”
孟晚棠拿過來給了蘇茉一張，欣賞著，“標標準準，還真好看！”
“那是！”顧彥北開始吹噓，“像剪喜字這種有意義的事，當然要親自動手才好。”
蘇茉表示懷疑。
“你們別聽他瞎說。”顧明玉走進來，拆穿他，“那是媽剪的，他跑來這裏孔雀開屏。”
她是顧野和顧彥北的親姐姐，整個家排行老二。
排行老大的是大伯的女兒，已經嫁出去好幾年。
顧明玉嫁給了一個下鄉的知青王學軍。
因為在本地沒有房子，所以夫妻倆，依舊跟一大家子住在一起。
在書裏，王學軍是個忘恩負義、拋妻棄子的負心漢。
在78年，正是大批知青返城的時候，王學軍得了一個回城的機會，騙顧明玉離婚，從此一去不返。
顧明玉賢惠心善，處處為王學軍考慮，最後卻落到一個被拋棄的下場。
孟晚棠當時看到這裏，恨不得拉上閨蜜，衝進書裏，把王學軍打一頓。
顧彥北臉紅了，“姐，你不能拆穿我啊，那樣我多沒麵子？”
顧明玉沒好氣道：“你把你屋裏那堆臭襪子收了，再來說麵子的事。小茉，要是結婚後他不愛幹淨，就讓他滾出去。”
蘇茉點頭，“好。”
顧彥北還想挽回麵子，“小茉，別聽我姐的，我下午就收了。”
“別跟他說。”顧明玉說，“熱水燒好了，你們先去洗臉吧，早點睡，明天天不亮就要起來。”
孟晚棠和蘇茉一起跟著她出去。
洗漱完，許春荷進屋來，給了她們一人一個紅包。
用紅紙裹住，裏麵是一卷嶄新的錢，各有幾張工業票，自行車票、手表票、縫紉機票、收音機票。
“這些是給你們的彩禮錢，自行車和手表，這倆玩意兒金貴得很，不好買到。”
“縫紉機和收音機，家裏都有，換多了回家也沒用。”
“媽就想著，直接給你們票，以後拿去黑市賣掉，換成錢，或者是想用再買，這樣比較方便。”
孟晚棠跟蘇茉完全沒意見。
兩人上輩子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要來也沒用。
票在這時候，就相當於錢，這樣再好不過。
孟晚棠笑眯了眼，“媽，您想得真周到，要不說您能把整個家，管得井井有條，您這樣的好的婆婆，十裏八鄉就出這一個。”
蘇茉也說：“謝謝媽。”
許春荷臉都樂開了花。
“你們把東西收好，媽不打擾你們了。”
等她出去之後，蘇茉把門反鎖上。
孟晚棠坐在床上，盤點著自己的小金庫。
“剛來就掙了三百塊錢，這些票拿到黑市，也能賣不少錢，暫時有點安全感了。”
蘇茉說：“先撐過這兩年，等經濟開放後，就可以大展拳腳了。”
孟晚棠慶幸，“還好是穿到的76年，要是再早幾年，溫飽都成問題。”
……
等大大小小的事忙得差不多，顧野跟顧彥北兩兄弟，才得了空去角落裏抽煙。
顧彥北遞了一根煙給顧野。
顧野叼著煙，劃了一根火柴點燃。
顧彥北吐了一口煙，“娶了媳婦兒不但沒了家庭地位，連自由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