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棠抬起頭,看到他紅透的耳朵。

書裏說,顧野最敏感的地方,除了腰,就是耳朵。

她伸出手指,撥弄他鮮紅的耳垂。

“野哥,你的耳朵怎麼這麼紅?是不是背著我太熱了?”

顧野的喉結滾動兩下,更熱了。

“嗯,有點熱。”

孟晚棠忍著笑,“要不我還是下去走路吧?”

“不用。”

顧野托著她的手緊了幾分。

孟晚棠繼續摟著他的脖子,“野哥,人家彥北都叫蘇茉媳婦兒,你怎麼不叫我媳婦兒?”

顧野說:“那我改改口。”

孟晚棠說:“想聽你現在就叫。”

顧野猶豫了片刻,抿抿幹燥的唇,“等回家再叫。”

孟晚棠可不打算就這麼放過他。

“野哥是不是覺得我是被退婚的,所以才不想承認我的身份?我理解,不怪你。”

顧野生怕她誤會自己,“媳婦兒,我沒有那個意思,我娶了你,就說明不在意那些。”

孟晚棠開心了,“那你多叫幾聲媳婦兒。”

這回顧野沒再敢有半分猶豫。

“媳婦兒。”

“誒!”

“媳婦兒。”

“誒!還想聽。”

……

這一路下來,把孟晚棠給聽爽了。

現在顧野總不會不好意思了吧?

讓他背了十幾分鍾,孟晚棠就下來自己走。

孟家的戶口簿還在她身上,她不太想看到孟家人,就找了同一個大隊的小孩,給了他幾個喜糖,讓他把戶口簿幫忙送回去。

走了快一個小時,孟晚棠腳上全是泡,痛得走不動路。

顧野發現她的異常,“是不是腳痛?”

孟晚棠點頭,“應該起水泡了。”

顧野重新背起她,“回去我給你把水泡擠了。”

這會兒大隊上的人都上工了有一會兒。

許春荷剛從家裏洗完碗出來上工。

走在路上,突然看到趙美紅跟那天的算命先生在說話,兩人很熟的樣子。

許春荷悄悄地走近,躲在草垛後麵聽他們說話。

趙美紅樂得不行,“還是你說的話管用,跟她說三日必須結婚,她還真信了。”

“著急忙慌地給她兩個兒子,娶了兩個二手貨,一個二婚,一個被退婚,是我的話,都在大隊上抬不起頭來!”

算命先生說:“你說過,事成之後再給我一塊錢。”

趙美紅給了他一塊錢,“給給給。”

算命先生笑了,“下次有這種好事,再來找我。”

許春荷眼皮猛跳了幾下,氣得胸口不斷起伏。

敢情她是被自家人算計了!

她咽不下這口氣,衝了出去。

“趙美紅,你這個黑心肝兒的!居然跟人合起夥來騙老娘,我今天饒不了你!”

她一把將人撲倒在地,騎在她身上抓掐。

趙美紅痛得大叫,“許春荷,你發什麼瘋!”

“你還敢問?黑心肝爛心腸!連自己親侄兒都算計,你還是人嗎?我們平時哪裏對不起你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兩人扭打在一起,頭發互相扯得像雞窩一樣,衣服扣子也扯掉,打得不可開交。

算命先生見狀,趕緊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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