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芍院的主閣樓,花園是必經之路,這母女倆帶著隨從經過時,突然花園裏就猛的響起了狂吠聲,三人乍眼一看到籠子裏的四隻凶猛的大犬,幾乎都有些被嚇得腿軟。
要不是見有大籠子將它們關牢,三人怕是想都不想的就會奪命而逃。
小雷負責接引主仆三人,一看這三人快被嚇傻的摸樣,都有些忍不住的想笑。
剛剛見到那個叫郡主的年輕女子時,她第一感覺就有是討厭。
明明是她們來求見主子,居然一臉傲氣的端著架子。就怕別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似地。
自家主子馬上都要成為瀝王妃了,同樣也是大家出生的女子,怎的就不見主子對人有這般傲態的?
不過小雷也沒半點造次,做足了本分規規矩矩的給三人引路。
其實這幾日下來,這幾隻惡犬已經安靜許多了。能突然狂吠起來,她多少也猜到原因。
芍院裏一直都保持著一種清新雅然的味道。主子極少用那些香味刺鼻的脂粉,而她們也不用。芍院裏最近最常聞到的也是從偏遠傳來的藥香,那幾隻惡犬聞了幾天,也已經習慣了。
突然有人進來,以那幾隻惡犬靈敏的嗅覺,嗅到做客的倆女人身上那股濃烈的脂粉氣味,它們不狂吠才怪。
在二樓之上,葉小暖自然也聽到那聲聲狂吠,除了第一日將大狗們接到芍院裏外,這算是大狗們叫的最‘熱情’的一次了。
勾唇笑笑,當小雨為她插好最後一隻簪花時,她才抬了抬手,示意其餘三人一起下樓去見客。
廳堂了,伊華兒好幾次都忍不住的想發火。這什麼鬼地方,居然養了那麼多凶猛的畜生!
好端端的一個瀝王府都成什麼樣了?
那個女人就是個瘋子!十足的瘋子!
要不是父親和母親逼著她務必要來拜見這女人一次,她才不會來呢。看到那女人還沒成親就霸占著瀝王府,她心裏就嫉妒的想發狂。
憑什麼那女人突然出現就被瀝王爺如此寵愛?
她也愛慕了瀝王爺多年,甚至許下了誓言今生就算不嫁瀝王爺也絕對不會嫁給其他男人。
她這般癡心,沒想到還未奪得瀝王爺正眼相看,就被另一個橫空出來的女人把瀝王爺的心思全都勾引走了。這讓她怎麼能甘心?!
那楊氏也是被花園裏的狗勢嚇慘了,險些讓她丟了多年來的貴夫人氣質。聽著那刺破耳膜的犬吠聲,她始終忍不住用餘光去打量四周,外麵能有那種凶惡的畜生,誰知道屋子裏會不會有?
萬一不小心從哪蹦出來一個,豈不是要嚇破她的膽?
防備歸防備,但她也在分心感慨。
早就聽說那蒼月國來的大臣之女還未正式和瀝王爺成親就已經被人侍奉為瀝王妃。
在瀝王府這種讓人望而生畏的地方,能肆意的飼養那種凶猛的畜生,可見其在瀝王爺心中是有多受寵。
她也沒想過要讓自己的女兒如這未過門的新王妃一般,能得到瀝王爺全部的寵愛。她和老爺也隻不過想讓安樂侯府在金陵國的地位更穩固罷了。
今日她之所以要來見見這位瀝王府未來的當家主母,不是為別的。而是前幾日得到消息稱,瀝王爺似乎並不反對納妾,甚至是皇上提出要給瀝王爺賜幾名妾室,瀝王爺都沒有拒絕。
隻不過瀝王爺說了一句話,那話中含義就是若想他納妾,那就得看新王妃的意見。如若新王妃看了不順眼的,或者有對新王妃不敬的,一律休想踏進瀝王府半步。
這、這不是逼著他們這些想巴結瀝王爺的人來巴結這新王妃嗎?!
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可瀝王爺卻把這最平常不過的納妾之權交給了一個還未過門的女人。
這女人到底有何能耐?!
想她在安樂侯府多年,即便老爺要收小妾,最多也不過就是知會她一聲,而她還不敢有絲毫異議和不滿。稍微顯露了自己的不悅,還得被人說成是妒婦。
而瀝王府的情況,就算那新王妃是個妒婦又如何?這是瀝王爺發了話給她的權利。
這種事,當真是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華兒原本在得知與‘瀝王妃’無緣後就大吵大鬧過。可是聖旨已下,誰也沒法改變事實。
而她們現在也不奢求什麼正妃之位了,隻要想辦法攀上瀝王爺這棵大樹,對他們安樂侯府來說就已經算是幸運了。據她所知,那幾家可是跟他們安樂侯府存了一樣的心思。
趁新王妃還未過門,涉世不深。先把新王妃討好再說。
隻要能進得了瀝王府,再好好的教導自己女兒把王爺伺候好,以後誰能真正的成為瀝王府的女主人,這還不一定呢。
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華兒的脾氣,都百般勸過她先暫時忍耐,隻要能討好新王妃,以後進了瀝王府,再想辦法排擠掉新王妃也不遲。
雖說瀝王爺對新王妃的確寵愛,可男人嘛,有幾個能一輩子隻寵一個女人的?
隻要想好了對策,做好充足的準備,在機會來時好好把握住,還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瀝王爺也是男人,等對新王妃的新鮮勁兒一過,那眼光自然就會放在其他女人身上了……
餘光瞥到自家女兒那一臉的不耐,楊氏不由的沉起了臉,暗暗朝她瞪了一眼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