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雲夢來說，進步速度的變慢是意料之中。但即便是這樣，看著那不到20名的年級進步名次和上升不到30分的成績，就讓她感覺喘不過氣。
這樣的進步幅度，能到高考前擁有考上星海大學和電子科技大學的能力嗎？
雲夢心中沒有底。
不過就算這樣，雲夢依然十分清楚她要怎麼做。
通過某些“學習方法”的理論，雲夢清楚最近學習變得艱難的原因是隨著複習內容的增多，題目的綜合性提升，導致解題的時候要考慮到更多的情況。如果能夠把課本上的基礎知識全部梳理清楚，就能渡過這個瓶頸，進入到另外一個階段。
而下一個階段，就是在基礎知識積累完成後進行的經驗積累，見識過不同的題目並且嚐試過不同的解題辦法，然後從中理解，最後舉一反三。在這階段能取得多少進步，就看努力的程度和天賦了。
但不管怎麼樣，努力是必須的。在不清楚自己有沒有足夠的天賦之前，努力的方法很重要。雲夢堅信她懂得學習的辦法——至少……得要先相信自己。她相信她的閱曆能比普通的高三小毛頭更清楚學習的方法。
看完了成績，雲夢暗暗地把這次的“恥辱”記在心頭上，作為鞭策自己的動力。然後一句話不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學習。
但是，雲霖就駐足在了原地，盡管表情依然高冷，但眼裏寫著明顯的呆滯。
他肯定比雲夢還要不滿意這樣的成績，畢竟這段時間雲霖對他相當的自信。
在雲夢和雲霖的身邊，有同學們“抱大腿”的聲音，盡管是羨慕和祝賀，但在雲霖聽起來，肯定是很刺耳。
因為雲夢都覺得很刺耳了。
“哇，雲夢雲霖帶我們飛吧！居然又進步那麼大。”
“學霸學霸學霸，快來傳授我們複習的秘籍吧！”
“媽的，能分給我10分我都開心了。”
“這一次又和遠哥拉開差距了。”
“唉，也不看看人家學習的時候你在幹什麼……”
……
讚美即是諷刺，當覺得自己承受不起這樣的讚美的時候，讚美的聲音就是浮誇。雲夢理解雲霖現在的心情，理解之外，又有些許的欣慰。
如果因為還在進步就此滿足的話，那麼雲霖也就到此為止了。然而雲霖不會這樣，畢竟雲夢就是嚐過一次甜頭後，就想要吃到更好東西的人。上一次考試年級進步四十多名的甜頭有在之前品嚐，那麼這一次年級名次連進步20名都沒到，這就不叫甜頭了。
大概……是苦澀吧。
雲夢踹了雲霖一腳，拉住他胳膊，說：“幹啥？還沒有考過我要失望的自殺去了啊？”
“……”雲霖被雲夢驚醒，麵無表情地轉過頭來，似乎也從雲夢的不自然的笑容裏看到了苦澀的味道，也苦澀地笑了笑，啥都沒說，穿過人群，徑直來到了座位上，二話不說，就把這兩天講的卷子，翻出來再溫習一遍。
一切都在不言中。
周五的晚自習，雲夢和雲霖都散發著濃濃的“我在學習別來吵我”的氣息。讓後座的蔣玲莉和羅遠勝都不敢找他們說話。就算是好像對雲霖看不順眼的阮遠，也沒有去搪塞雲霖。
這樣的狀態一直持續到了他們離開學校，就算在下樓的路上，他們也在用手機刷單詞詞組背誦，讓跟隨而來的蔣玲莉尷尬地搓了一路的手指頭，最後也不好意思地掏出手機來一起刷詞組，不過蔣玲莉明顯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