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內衣,別人的結婚戒指(1 / 3)

想不到我和你竟然可以在二十年之後再相遇,而且圓了我自與你相識時一直以來的最大夢想,我竟然可以這樣接近你,親吻你,甚至進入你。

你摟著我的手臂,半裸著睡在我的身旁。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睡覺的樣子,你合起眼來的時候竟然也是如此的美麗。你一定精心修理過這些睫毛了,我看得出,每一條都有生命的彎彎的豎了起來。

我把頭伏在你的頭發上,呼吸著你頭發傳來的香氣。這應是洗頭水的味道,還是你特有的?我不願去猜想了。我用粗糙的臉盡情的肆虐著你如絲的秀發,你的頭發沒有變過,二十年前是這樣直的,現在也是。以前也是染了棕色的嗎?我不記得了。

我又抬起頭來細細欣賞你的臉,這是一張我朝思暮想的臉啊!會有多少人因為這張臉而神魂顛倒呢?大概每個人也應該如此,如果見了你而不想再望多兩眼的,一定是瞎子,這是我一直深信不疑的事情。也正因為這樣,我也從不介意別人喜歡你。

我禁不住用沒有摟著的左手撫著你的臉頰,我望到了眼角那裏微不足道的魚尾紋。我的鼻子為什麼這時候酸了?淚滴也從眼眶醞釀起來。二十年了,為什麼今天的事情不在二十年前發生?要是那三年裏的某一天,我能像昨天一樣勇敢就不會受這二十年的單思之苦了。淚,終於滴下來了。這應該是值得的吧?那麼長久的願望終於能夠成真。我不願再失去你了。我抱緊你的頭,吻著你的耳垂,任由眼淚一再自由落體。

你被我的舉動弄醒了,看見我的淚水,不說一話的舔幹了它。你的手穿過我的手臂,攬住我的腰,兩眼望著我的眼。我從你的眼睛讀懂了,讀懂你讀懂了我的淚。

這時,你抱得我更緊了,嘴唇輕輕的吻了我下巴一下,說:“願意起來嗎?我有些餓了。”

但這時我卻被你的緊箍咒箍得有了生理反應。我也緊緊的摟著你的裸體,在你耳邊吹送著暖氣,曖昧的問:“如果我現在想要呢?聽人說,運動過後再吃東西的時候更加有滋味。”

你邊拍打著我的肩膀邊回應:“誰要吃得有滋味。我現在餓,隻想吃飽就行。”

我急急的答道:“那我現在就喂飽你啊1說完我的嘴唇已經封住你說話的地方。手裏也沒有閑著,盡一切辦法使你另一種生理反應去代替肚子餓了的感覺。

我輕輕的敲了敲洗手間的門,問道:“裏麵那位同誌啊!可以快一點嗎?外麵的空調很冷耶!”

蓬頭產生的水聲時大時小,顯示著你正拿著它去衝洗著身體的每一個部分。而你回應的時候,聲音又大了點,顯然是蓬頭的水打在了浴缸的壁上。你回答的內容卻令我感到慚愧,想不到自己竟然不及你開放。我在心裏默默的重複了兩次“早就叫你一起洗啦。你再外麵等著啊!穿衣服,或者蓋被子就不會著涼啦。”

我在心裏掂量著,我們是否太快了?二十年來,除了偶爾的幾次同學聚會,我們基本上沒有見過麵,甚至在最緊十年都隻不過是在你生日的時候發發短信給你。說來也幸運,你竟然沒有換過手機號碼,真是不能想象如果你換了手機號碼,是否會通知我,因為你竟然從來沒有主動的給我發一次短信,即使是那麼一次也沒有。現在我們竟然有機會一起洗鴛鴦裕了。當然當一男一女發生了肉體接觸後,這也不算什麼。然而對我來說,這驚喜實在來得太快太突然了。

在酒店的餐飲部坐定後,我倆各要了一份商務早餐,你卻多要了一杯紅酒。我不禁驚訝的問:“不是吧,你早餐也喝酒?”

“剛才吃了些不潔的東西,現在要紅酒來消毒。”你含著蒸漏水杯的邊緣笑著回答我。

我奇怪了,你的言語使我的眼圈放大了四分之一倍,瞳孔也有千分之八的放大,“你剛才有吃過東西嗎?”

你放下杯子,嫵媚而又帶點尷尬:“這要問你自己。”

我有點會意,心中問道:“好吃嗎?”卻沒有說出口。

這時剛才下菜單的女服務生走過了來:“對不起,小姐。剛才你要的Vino

Nobile沒有存貨了,要不要ConableTalbot或者d’Issan?這兩款都不錯的。”你考慮了一會兒決定要了ConableTalbot。

我在一旁聽得暈了頭,實在對自己的孤陋寡聞慚愧得很,什麼奴寶、得寶,完全不知所雲。隻好假裝幽默一回:“那些有效嗎?奴寶殺毒性強些,還是得寶強些?如果得寶不行,我可以介紹你另外一種啊1

你聽到“殺毒性”便像是聯想到那東西,不住的笑:“什麼奴寶、得寶啊?你想介紹什麼給我?”

我說是遠航牌九江出口酒,你更是笑了:“什麼啊?這裏可是四星級酒店啊,怎會有這種東西,你以為是大排檔嗎?”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啊?人家可是納稅大戶,有專門的收稅員服務的大企業來的。哦?是了,你好像對紅酒很有研究似的,剛才那些什麼奴寶、得寶有什麼區別啊?”

“我做紅酒的嘛,當然懂得啦!什麼時候我們公司也有專門的收稅員就好了。”你說的時候有點幽幽的感覺,是不是公司業績不太理想呢?我心裏在想。

這時候那個女服務生送兩份早餐和一杯紅酒來了。你很有禮貌的對她說“Thankyou”,我隻是很理所當然的享受著她的服務。

你很深情的喝了一口ConntableTalbot,然後說道:“這杯叫做Conable

Talbot,是法國-波爾多-梅鐸區-聖祖利安酒莊出品的,主要是嘉賓利、送懁擁和梅鹿葡萄與其它葡萄的混合而成。其實味道是不錯的,你要不要嚐一口?”

我笑著說:“不用了,你要來消毒的,我怎敢拿去。”手裏要倒進咖啡杯的糖包也因為發笑而有點兒掉到了桌麵上。

“哎,你好壞哦!不提這個行不行?”

你好像有了意見似的,我當然也不敢再在這事情上延伸下去,便說道:“不說了,不說了。那還有其餘兩種呢?”心裏卻想,原來“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是真的。

“喝比聽好。再者,現在說這些好像是回到公司工作似的,無聊得很。”

我也隻好隨你便,其實我也像你說的,不知雲雲。

忽然間,我倆有兩分鍾的沉默。這種沉默不是因為我們吃早餐所帶來的,你麵前那塊三明治還沒有開動。我一直思想著,你是否和我一樣那樣的愛你,這事情就像當年一樣,我並沒有任何把握。不知你又在想些什麼呢?我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絲的苦笑,隻是並不足以令人發覺。

終於是你先開口說話了,“你要嚐一嚐d’Issan嗎?我送一瓶給你。我公司拿貨很便宜。”

“啊,不用了。”我習慣性的拒絕了,而且尚不知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很好喝的,和ConntableTalbot一樣都是梅鐸區的產品,而且配料也相同,隻是主要的葡萄所在的土質有些許差異。而且它更是梅鐸分級製的特級酒。”

你說得很詳細,我不便拒絕,隻好連聲說“謝了”。

“你明天真的要走了嗎?”你好像終於說出想說的話了,但你也該知道我的回答是怎樣的,沒辦法,我也不想,公司安排。但無論如何,我還是從你的問題中找到了你是希望我留下的想法,又或是愛我的證據,哪怕隻是一點點的愛意。就像微風吹說柳葉而使柳葉輕輕擺動,雖然並不強烈,但那好歹也是風。

手機響了,是女友弱汶的來電,我匆匆應付幾句後便引導收線。這種環境下我怕多說了會失言。若被戳穿,後果是不堪設想的。幸好她隻是想知道我昨晚睡得好不好。不知若果她問我昨晚有沒有陌生女子拍門或是來電什麼的,我會怎樣回答呢?會否支支吾吾?又是一個令人一身冷汗的瞎想。

雖然沒有出什麼亂子,我還是在收線後重重的呼出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終於收線了,要命。”同時端起桌上的咖啡杯喝了一口,當是鎮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