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義道:“好!不過,有人在等待區區答複,希望兩位能夠早作決定。”
玄真道長道:“貧道在一盞熱茶工夫之內,回答閣下,不算太晚吧?
藍天義道:“好!在下恭候道長佳音。
玄真道長不再理會那藍天義,但也未回頭和無缺大師商量,卻自行斟了一杯酒,舉起一飲而盡。
無缺大師也無比的沉著,端坐當地,動也不動一下。
廳中郡豪的目光,大都投注在玩缺大師和玄真道長的臉上,看他們如何決定此事,奇怪的是,兩人渾如不覺一般,端坐不動。
餘三省低聲說道:“君兄,他們互不交談,如何能夠商量出一個名堂來呢?”
君不語道:“他們不用商量,隻要用心去想就是,兩麵三刀人想通了,到時間,就可一言而決了。
餘三省道:“如是兩人的意見不同呢?”
君不語道:“這就不勞餘兄擔憂了,他們自然會一致行動。”
但見玄真道長站起身子緩緩說道:“我們商量過了。
全廳中人,都看到兩人未曾交談一語,但玄真道長突然說兩人交談過了,自然使郡豪都有些不敢相信。
藍天義一皺眉頭,緩緩說道:“兩位如何決定?”
玄真道長道:“藍大俠如肯交出金頂丹書,貧道願以個人身份,助你保有天魔令。”
藍天義淡淡一笑,道:“那是說道兄同意,無缺大師不同意了?”
玄真道長道:“無缺大師之意,是說我們無法代表武林中各大門派,決定此事,隻能以私人助閣下一臂之力了。”
藍天義目光轉注到乾坤二怪身上,緩緩說道:“兩位如何向在下保證?”
那黃袍老者冷笑一聲,道:“九大門派,各自為政,自然是不敢答允閣下之求了,咱們異道中人,一向是義氣當先,我們既然是受托而來,建築隊就是能代表他們說話,在下將集異道中人之力,保護你藍大俠保有金頂丹書。”
藍天義突然端起麵前酒杯,道:“區區先敬兩位一杯。”
乾坤二怪也端起酒杯,齊聲說道:“好!我們兄弟和藍大快幹一杯。”
藍天義微微一笑,舉杯一飲而盡,道:“在下心中有一件隱密,很難啟齒……”
那白衣人冷冷接道:“藍大俠僅管請說,乾坤二怪自信能承受各種好壞隱密的修養,壞者不懼,好者也未必欣喜。”
藍天義道:“喜怒的反應,是諸位的事了,和我藍某人無幹目光轉注到玄真道長和無缺大師身上,緩緩說道:“好叫兩位知曉,那金頂丹書,在下確實是看到過……“
無缺大師雖然修養十分深厚,但聞金頂丹書之後,也不禁難以自製,急急接道:“那金頂丹書現在何處?”
藍天義道:“在下隻是說撲克到過那金頂丹書……”
玄真道長接道:“看過那金頂丹書時,就反它棄丟不顧了,是麼?”
藍天義道:“那倒不是,在下把金頂丹書帶回藍府。”
玄真道長冷笑道:“以後呢?你又把金頂丹書丟棄了,是麼?”
藍天義道:“金頂丹書,乃降魔之寶,在下如何肯把它丟了呢?”
玄真道長道:“那麼丹書呢?可是仍在貴府之中麼?”
藍天義道:“被人偷去了。”
無缺大師一怔,道:“什麼人偷去了?”
藍天義道:“如是區區知曉那金頂丹書,為何人所偷,豈不是早就找他去了?”
那黃袍老者,道:“那是說目下藍府之中,隻有天魔令一種存物了。”
藍天義微微一笑道:“區區對兩位也是一樣的抱歉。”
黃袍老者道:“這話怎麼說?”
藍天義道:“那偷取金頂丹書之人,順手牽羊,竟把天魔令也偷走了。”
白衣人突然仰天打了個哈哈,道:“閣下可是覺得這等謊言,說的十分高明麼?”
藍天義道:“在下說的是句句真實之言。”
白衣人道:“可惜我們不信,而且在下斷言別人一樣不信。”
藍天義道:“兩位不肯想信,那也是沒有法於的事了。”
白衣人道:“在下倒有一個法子。”
藍天義道:“請教高明。”
“閣下不是鐵打銅澆的我,我想信有法子使你講出實話。”
藍天義道:“哼哼,閣下的意思是,想從我藍某人的口中,問出內情麼?”
白衣人道:“不錯。”
天義搖搖頭,道:“我看此事不容易。”
白衣人道:“那就不妨試試。”
藍天義搖搖頭,道:“不用慌,時間還長得很。”
白衣人道:“在下一生就是不信邪,非得試試不可。”
突然舉步,直對藍天義行了過去。
藍家鳳一閃身,道:“你要幹什麼?”
嬌軀一閃,擋住了藍天義的身前。
藍天義冷冷說道:“家風退回去。”
這當兒,瞥見人影連閃,高文超和那金蟬步的傳人,一齊離位,飛落在那白衣人的身側。
藍家鳳聽得父親喝叫之言,隻好又緩緩退回原位。
高文超和那金蟬步的傳人,相互望了一眼,又緩緩退了回去。
藍天義一拱手,道:“閣下可是想動手麼?”
白衣人道:“如是別無良策,說不得隻好一試了。”
藍天義笑道:“朋友不用慌,你們既然來了,早晚總要叫你們如願以償……”
白衣人接道:“還要等什麼了。”
藍天義道:“等一道款待諸位的好菜,區區無以為名,叫他武林第一家菜。”
那白衣人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隻見無缺大師、玄真道長兩道冷電般的目光,投注在自己身上,心中暗暗忖道:“藍天義一派甜言,同時拒絕了無缺大師、玄真道長,但如我和他動手之後,無缺大師和玄真道長又可從中相助,幫助藍天義,藍天義若敗了,也許會交出金頂丹書,豈不是逼他們聯手拒敵麼?”
心念一轉,自找台階,緩緩說道:“這麼說來,藍大俠那武林第一菜,不是美味絕倫,就是驚險萬分了。”
藍天義雖然和正邪兩派絕頂高手為敵,但神態之間,卻是沉著無比,淡淡一笑道:“閣下如有耐心,片刻之後,就檔以親眼見到了。”
白衣人道:“在下自信見過稀奇古怪之物很多,但你藍大俠這麼一說,倒使區區動了好奇之心,很想見識一下了。”
轉身退回原位,坐了下去。
藍天義目光掃視了大廳一眼,回顧門口的藍福一眼說道:“上菜!”
藍福一欠身轉身而去。
片刻之後,隻見十餘個佩劍的小童,各自捧著一個巨大的瓷盤,魚貫行人廳中。
這些小童和廳中原有招待客人的小童,年齡個若,而且穿著一樣,一般的天藍短衫、白長褲,和廳中接待客人的小童,唯一不同的是他們身上佩了一柄寶劍。
那寶劍也似專門為那些小童鑄造之物,比起平常用的寶劍,大約要短上八寸左右。
君不語暗中一數,進人廳中的佩劍童子,不多不少的也是一十二個,和留在廳中招待群豪的童子一十二個,合計二十四個。
唯一不同的是,留在廳中充作招待的十二個藍衣童子,既未佩劍,亦未見帶有其它的兵刃。
大約是乾坤二怪和無缺大師、玄真道長都已瞧出來這些藍衫、白褲童子,有些不對,四道目光不停的在那些藍衣童子身上打轉。
十二個童子,捧著十。個大瓷盤,盤子上麵,扣著一個巨大的白瓷碗。
那白碗和巨盤,似都是特製之物,接扣十分嚴密。
捧著童子,把手中瓷盤,分置各席之上,每一盤,然後,退到廳口處,排列兩側。
那巨盤上麵扣的瓷碗,使這道武林第一菜,有多蒙上一層神秘。
藍天義目光轉動,四顧了大廳一眼,隻見所有席位,無一人揭開瓷碗瞧看。
顯然,群豪都對這一道瓷碗扣住的巨盤,有著幾分畏懼。
藍天義朗朗一笑,高聲說道:“諸位,這瓷碗之中是一道味道奇絕的菜,但也有著很大的危險,如若是自知無能食用者,那就不用揭去盤上的瓷碗,過一陣子自會有上菜童子,收回巨盤聲稍一停頓,不見有人插口,又接著說道:“如是諸位揭開那巨盤上的瓷碗,那就隻有設法用碗中的美味了。
隻聽乾坤二怪中,那黃袍老者哈哈一笑,道:“藍大俠,強賓不壓主,藍大俠如若能夠食用這盤中之物,在下等定可奉陪了。
藍天義道:“在下身為主人,自然先行吃給諸位瞧看。
伸手去揭巨盤上的瓷碗。
但聽那黃袍老者喝道:“慢著!
藍天義停下手,道:“閣下還有什麼吩咐?”
黃袍老者冷冷說道:“藍大俠如肯請到我們的席位之上,共食一盤中的食物,在下等才能放心。
藍天義略一沉吟,笑道:“兩位可是怕區區席位上的美味,和兩位席位上的不同?
黃袍老者道:“咱們不得不有此慮。
藍天義道:“好吧!藍某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區區得先把話說明。
黃袍老者道:“藍大俠盡管請說。
藍天義道:“所有的盤中存物,皆都一般,決無不同,在下隻想說明內情,信不信,那是諸位的事了。”
口中說話,人卻已大步行到了乾坤二怪的席位上,伸手去揭瓷碗。
但聞白衣人冷冷說道:“慢著!”
藍天義右手按在瓷碗上,答道:“在下早該想到,你朋友還有高見,應該先向你請教一下才成。”
白衣人道:“藍大俠不用狂,早晚咱們總會有一個死活之分。”
藍天義神sè冷肅的說道:“朋友不用出口傷人,先行食用過這盤中之物,咱們才有動手的機會。”
那黃袍老者望了無缺大師和玄真道長一眼,笑道:“藍大俠似乎對那少林高僧和武當名宿,有著一份偏愛,是麼?”
藍天義道:“此話怎講?”
黃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如是藍大俠這天下第一美味中,內有奇毒,咱們乾坤二怪食用之後,中毒而死,無缺大師,和玄真道長,卻是完好無恙,除非你藍大俠誠心的交出金頂丹書之外,似乎是不致於如此安排吧?”
藍天義微微一笑,道:“閣下說的是……”
回顧了玄真道長和無缺大師一眼,道:“不平則嗚,區區幾乎把兩位忽略了。”
玄真算道長冷冷說道:“如是三位可以食用的東西,貧道自信可以奉陪。”
藍天義道:“為求公允,大師和道長,何不也請來此席,同桌進餐。”
玄真道長、無缺大師相互望了一眼,同時起身,行到乾坤二怪的席位之上,並肩而坐。
藍天義目光轉動,分顧了乾、坤二怪一眼,緩緩說道:“朋友你稱心如願了吧?”
伸手去揭盤上的瓷蓋。
那黃袍老者輕輕咳了一聲,道:“慢著,在下還有一件事,請教藍大俠。”
藍天義道:“你們乾坤二怪的主意,當真是多的很啊!
黃袍老者冷然一笑,道:“事先把話說明,一旦事情臨頭,才能死而無怨。”
藍天義道:“好!區區恭聆高論。”
黃袍老者道:“聽藍大俠的口氣,這瓷碗之下,定然是一種很惡毒的東西,藍大俠早已有備,死亡的機會,自然是要減少很多,但我們兄弟,和這位大師、道長,在你藍大俠的安排之下,毫無選擇,全要憑仗真本領,硬功夫,以求保命。”
藍天義道:“如是兩位心中害怕了,此刻還未得及退席。”
黃袍老者道:“咱們既然來了,豈能空手而歸,何況…”
目光一掠那些藍衫、白褲的童子,接道:“你藍大俠又已有了安排……”
藍天義哈哈一笑,接道:“朋友,說了半天,兄弟還是聽不懂你的用意何在。”
黃袍老者道:“很簡單,咱們這場豪賭,藍大快出的什麼賭注?”
藍天義道:“不論諸位來此的真實用心如何,但名義上,諸位都是來此為我藍某祝壽而來,區區以天下絕佳美味,招待諸位一餐,不過是稍盡地主之誼,難道,這也要講什麼條件不成?”
黃袍老者冷冷說道:“藍大俠如是太過份,可知道後果如何麼?”
藍天義道:“兄弟想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