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金劍現江湖(1 / 3)

兩位佩劍小童還劍入鞘,向後退了一步。但仍然攔在乾坤二怪的身前。

黃袍老者望了藍天義一眼,冷冷說道:“藍大俠準備把我們兄弟留在這裏麼?”

藍天義道:“不敢,但兩位來此的心願未償,怎能就此告別呢?”

目光又轉到那白衣人的身上,接道:“羊兄的大名,在下是聞幕已久,羊白子三個字,江湖上誰不敬仰,以你羊二爺的身份,如若和幾個童子動手,勝之不武,萬一不幸敗了,豈不是要貽笑江湖麼?”

羊白子原本慘白的臉上,此刻更顯得灰敗,如罩上一層冰霜,冷冷的說道:“這麼說來,藍大俠準備和兄弟較量一下了?”

藍天義淡淡一笑,道:“羊兄想和兄弟動手,早晚都可稱心如願,用不著如此急躁。”

羊rì子冷冷說道:“如是在下此刻就向你藍大俠挑戰呢?”

藍天義臉sè一變,道:“可以,不過羊兄要先打敗兄弟這些守門送茶的小童?”

黃袍老者回顧了羊白子一眼,道:“二弟請先退回原位坐下。”

羊白子雖然脾氣躁急,但對黃袍老者的話,還是不敢不聽,滿臉怒容的退回原位而去。

黃袍老人冷厲的眼神,掃掠了兩個佩劍童子一眼,冷然一笑,道:“想不到名滿天下的藍大俠,竟然利用這些心智尚未發有育的童子,作為護院之人,豈不教天下英雄齒冷!”

藍天義道:“兄弟不願和兩位鬥口”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兄弟已開出了條件,諸位報不肯食用下赤練蛇,不但無法得那金頂丹書和天魔令的下落。隻怕離開此地,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

無缺大師突然高宣一聲佛號,道:“藍大俠可知曉我們也帶有很多人手同來麼?”

藍天義道:“不錯,區區知道,所謂正大門派中人,以大師和玄真道長為首,同行來此者,二十餘位,乘巨帆一艘,停泊江中。”

無缺大師點點頭,道:“藍大俠似是早已知曉消息了。”

藍天義道:“大師如何推想都好,藍某不願再多解說,可以奉告大師的是,大師等如是想憑仗那些高手趕援,隻怕已是望梅止渴,難作指望了。”

無缺大師呆了一呆道:“那些人呢?”

藍天義道:“他們都很好從師盡可放心。”

無缺大師道:“來人大都是各大門派中的jīng銳,如若你藍天義敢傷他們一人,就算和當今各大門派結下了不解之仇。”

藍天義微微一笑,道:“在下在兼舍中靜坐,武林中黑白兩道中的高手,竟然都找上我藍某而來,那和我藍某人殺了很多人有何不同?”

無缺大師道:“就老衲所知,藍大俠一生之中,並無惡跡,而且俠聲甚著,所以老衲等才選了這樣一個rì子,借著拜壽之名而來。”藍天義笑道:“這麼說來,在下對諸位還要十分感激了?”

無缺大師道:“感激倒是不用,老油隻希望藍大俠,要苦海回頭,交出金頂丹書,老衲可以保證九大門派中人對你沒有惡意。”

藍天義道:“大師保證的太晚了,如是大師單獨來此,說明內情,在下或可奉上丹書,但大師卻不圖此策,率領了各大門派高手,趕來意圖威迫藍某,是麼?”

突然站起身子,舉步向外行去。玄真道長身子移動時,一個赤手空拳的童子,卻搶先一步攔在了玄真道長的身前,冷冷說道:“道長請回原位!

兩個佩劍小童,聯手而出,攔阻那羊白子的去路,看起來,還真像一個樣子。那個小童,赤手空拳,站在玄真道長的身前,還不到玄真道長肩頭,不論何人,一眼望過,都有著勢不均,力不敵的感覺。

玄真道長一拂長髯,道:“小施主想阻攔貧道麼?”

那藍衣童子道:“不錯,未得我家主人允準,道長還是請坐回原位的好。”

玄真道長淡淡一笑,道:“如是貧道不回原位呢?”

藍衫小童道:“那是道長誠心和小的過不去了。”

這麵兩人對答,那麵餘三省卻低聲對君不語道:“君兄,這小童赤手空拳,不知習的什麼武功?”

君不語道:“照兄弟的看法,這些赤手空拳的童子,比那些佩劍小童更為可怕。”

餘三省啊了一聲,未再多言。藍天義似是想出去,但他目睹那藍衫童子和玄真道長引起了爭執之後,就停下腳步,未再移動。

玄真道長氣的長髯無風自動,冷冷說道:“小娃兒,你年紀輕輕,敢對我如此無禮麼?”

那藍衫童子緩媛說道:“你一把年紀了,還要和我一般見識麼?”玄真道長呆了一呆,道:“你說什麼?”

藍衫童子道:“我說你德高望重,名重武林,如何能夠和我一個童子動手?”

玄真道長道:“就算你一出娘胎就練習武功,也非貧道之敵手。”

藍衫童子道:“那倒不一定了,我如打你不過,至多丟了一條小命,如是你被我打上一掌,你就終身見不得人了。”

玄真道長輕輕咳了一聲,道:“你能打貧道一掌?”

藍衫童子道:“你可是有些不信麼?”

玄真道長道:“小施主這般的激動貧道,貧道當真是想試試了。”

藍衫童子道:“好吧!你要再往前走一步,我就要出手了。”

玄真道長回顧了無缺大師一眼,苦笑了一下,道:大師,情勢迫人,貧道真想見識一下這位小兄弟的拳腳上的成就。“

無缺大師低喧了一聲佛號,未置可否。玄真道長重重咳了一聲,道:“貧道開始行動了。”

舉步向前行去。

那藍衫童子右手一抬,一掌擊向那玄真道長的小腹。那小童出手甚快,快的如電閃石火一般。

玄真道長似是也未料到那童子出手如此之快,不禁心頭一震,疾快的向後退了一步。那童子得理不讓人,向前欺進了一步,左手緊隨著右手,遞出了一掌。

這一掌出手更快,遠遠望去,欺身上步,雙掌並發一般。

玄真道長並無真的和那童子動手之心,正如那童子所言,如是自己勝了,勝的不武,如是自已被他擊中一掌,可是大為羞愧的事,因此,隻是施展身法,避開他的掌勢,讓他知難而退。

那知那青衣童子出掌的快速,大大的出了他的意外,形勢迫人,玄真道長不得不出手接架,右腕一沉,五指抓向那藍衫童子的左腕。

這玄真道長,乃武當派中名宿,望重江湖,武功之強,早已名動武林,出手自是快似電閃。

但那藍衫童子,動作亦是快速無比,左手一收,避開掌勢,身子突然躍飛而起,一掌當頭壓下,擊向玄真道長的頂,門。

這一擊,大出了廳中人的意料之外,也引起了全廳中人的注意。所有的目光,全都投注過來。

玄真道長一皺眉頭,右手一抬,迎著那藍衫童子拍出一掌。

但聞拍的一聲,雙掌接實。

隻見藍衫童子,接著玄真推出的掌力,突然又向上升起五尺,懸空打了一個跟鬥,呼的一聲,從玄真頭上掠過。

就在那掠過玄真道長頭頂的當兒,突然一伸雙臂,平衝了一下身軀。雙足卻連環向後蹬出,分擊玄真道長的雙肩。

這一擊靈活神妙,隻看的廳中人暗暗讚佩不已。

道長身子突然一個翻身,飄飄大袖,橫裏擊出。

原來,那藍衫童子打的太過刁滑,激怒了玄真道長,抽袖橫擊,發出了內力。

兄聽那大袖拂擊出手,帶起了一股呼呼風聲,力逾千鈞。

隻要那藍衫童子的雙腿,吃玄真道長衣袖擊中非得筋斷骨折不可。但見那藍衫童子伸直的雙臂,突然向後一揚,雙腿懸空又一個倒翻,雙掌卻快速絕倫的拍向玄真道長的雙肩。

玄真道長沉聲喝道:“天禽掌!”

喝聲中,雙手齊出,迎向那藍衫童子拍出的雙掌。

廳中人,聽得玄真道長,喝叫出天禽掌三個字,全都不禁為之一呆。

原來那天禽掌法,乃是武林中一位奇人絕技,以後,那位奇人死去之後,這天禽掌法,也隨著失傳了。

今天陡然在此出現,自是引人注意。但見那藍衫小童懸空飛躍,有如巧燕穿簾,忽腳忽掌,攻向玄真道長。

玄真道長卻是雙足著地如樁,兩手不停的揮動,拒擋那藍衫童子的攻勢。奇怪的是那藍衫童子有如肋生雙翼一般,一連在空中飛舞不停,攻出四十餘招,就足以驚世駭俗了。這時廳中之人,大都驚駭不已,暗道:撇開這童子的掌法不談,單是這份輕功,就足以驚世駭俗了。

原來,那天禽掌法,奇異之處,就在換氣的地方,每當掌力和人相觸時,就借機換氣。

一般人,不知個中的妙境,還以為他能有什麼特異的內功,不用換氣永保身子的輕靈不墜。

且說玄真道長和藍衫童子,互拚了數十招,仍是個不勝不敗之局。這時,廳中群豪大都看的驚愕萬分,想不到一個十幾歲的小童,竟然能和武林中大大有名的玄真道長搏鬥了數十招不見落敗。大廳中現有二十四個小童,無疑是二十四位絕世高手,如若每人都跟和玄真道長動手的童子武功一般高強,就算乾坤二怪和無缺大師等聯手拒敵,也無法抵擋這二十四個小童的合攻之勢。

突然聽得藍天義沉聲喝道:“住手!

那搏鬥中的童子突然懸空翻了兩個跟鬥,輕飄飄的落在大廳門口的原位上。

聽他發出輕微的喘息之聲,顯然這一仗亦打的十分吃力。

玄真道長神情一片嚴肅,望了藍天義一眼,冷冷說道:“貧道等都錯估了藍大俠。

藍天義道:“諸位錯估了我藍某人,還勞師動眾而來,如是估計正確,那將應該如何?”

玄真道長道:“我們把藍大俠看的太君子了,所以,才有這等君子之風。

藍大義冷笑一聲,伸手抓起一條赤練蛇,目光一掠乾坤二怪和玄真道長,道:“在下再給諸位最後一個機會,如是諸位堅持不食比物,區區從此刻起,再不牽動諸位了。”

乾坤二怪相互望了一眼,默然不語。

藍天義突然舉步向室外行去。

玄真道長距離廳門最近,隻要橫跨兩步,就可以攔住了那藍天義的去路,但他心中明白,隻要自己一有舉動,立時將引起那守護在大廳門口的童子施襲,一個還可對付,如是他們群起而攻,那就很難應付了。

他心中這一猶豫,藍天義已然快速無比的行出大廳。

無缺大師目光轉動,掃掠了廳中群豪一眼,肅容道:“諸位之中,那些是專為拜壽而來?”

廳中群豪,大部份站起身子,齊聲應道:“我等專為拜壽而來。”

羊白子冷冷說道:“大師要幹什麼?”

無缺大師淡淡一笑,道:“今rì之局,似是非有一場惡戰不可,這些祝壽之人似是用不著卷入這場漩渦之中。”

羊白子冷冷說道:“大師很仁慈啊?”

無缺大師一揚雙眉道:“怎麼說?”

羊白子道:“如若藍天義在這大廳之中,布下了什麼機關,為什麼不讓它多死幾個人?”

無缺大師道:“這些人無為而來,為什麼要他們卷入這場漩渦之中呢?”

羊白子道:“好吧!大師隨便如何處理。”

無缺大師高聲說道:“諸位如是專為拜壽而來,我想那藍天義心中必然清楚,盡管放心的離開這座大廳了。”

廳中群豪,大部份舉步向外行去。

餘三省低聲說道:“君兄,咱們是否也該離此?”

君不語微微一笑,道:“難得一見的熱鬧,兄弟不想失去一飽眼福的機會。”

餘三省心中暗道:“君不語不肯離開大廳,大約是不致於有何危險了……”

也就坐著未動。這一來,方秀梅、張伯鬆、萬子常等也都坐著未動。

那些守護在大廳門口的童子,似是早已得到吩咐一般,任群豪魚貫出廳,沒有出手攔阻。

片刻之後,廳中群豪離開了大半,兄剩下十二位金匾提名之人,吳半風和乾坤二怪、無缺大師、玄真道長,高文超,及那位金蟬步的傳人。

藍家風突然站起身子,隨在群豪身後,舉步向廳外行去。

羊白子無聲無息的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扣住了藍家風的右腕。冷笑一聲,道:“藍姑娘留這裏陪陪我們。”

藍家鳳怒道:“你說話放尊重一些。

羊白子哈哈一笑,道:“令尊去了,姑娘該是廳中主人,豈能客人未散,主人全溜的道理?”

藍家風道:“放開我!

羊白子冷冷說道:“在下不是憐香惜玉的人,姑娘最好識相一些。”

他口中雖然在對藍家鳳說話,兩道銳利的目光卻盯注在廳門口處那些藍衫白褲的童子身上。

隻見那些藍衣童子,個個肅容而立,不見一點笑容。藍家鳳被人扣住脈**,他們也是無動於衷,似是隻對藍天義奉命唯謹,其他人全都未放在心上。羊白子擔心的就是那些藍衣童子出手,看他們肅立不動,心中頓時一寬。

這當兒,突聞身後傳出一聲冷喝道:“放開她!

羊白子霍然回頭望去,隻見一個英俊少年,站在身後,當下一皺眉頭,道:“閣下什麼人?”

那少年道:“在下高文超。

羊白子道:“稱要我放了這位藍姑娘?”

高文超道:“不錯,你們和藍大俠的恩怨,與這位姑娘根本無幹,識相的就聽在下之言,放開藍姑娘…”

羊白子道:“嗯!如是在下不放呢?”

高文超道:“閣下那就先和在下分個生死出來。”

羊白子仰起臉來,哈哈大笑一陣,道:“當真是年頭變了,不論什麼人都敢向我挑戰了。”

高文超突然向前踏進一步,道:“乾、坤二怪在武林之中,確有一點小名氣,在下有幸,能夠領教一二?”

口中說話,右手一抬,疾快拍出一掌。

羊白子右手一帶,藍家風身不由主的被他拖的橫行了兩步,正好擋住了高文超拍來的掌勢。

高文超右腕一擋,收回了掌勢,身子一側,斜上半步。右手疾快點出,攻向了羊白子的右肋。

羊白子疾快的向後退了半步,避開掌勢,舉拳按住藍家鳳的背心之上,道:“閣下如再攻我一招,我就震斷這丫頭的心脈。”

高文超呆了一呆,果然不敢再出手攻襲,口中卻道:“你如傷害她一根毫發,我就斬你一條手臂下來。”

藍家風脈**被扣,反擊無力,大聲說道:“高兄不用管我,放手攻他。”

高文超搖搖頭,道:“他真的會傷害你,那時,縱然取他之命於事何補?”

藍家鳳道,“哼!你這人笨的要死!”

高文超怔了一怔,道:“我那裏不對了?”

藍家鳳道:“你為什麼說給他知道?……”

羊白子哈哈一笑,道:“就算他不說,老夫也一樣可以瞧得出來。”

高文超雙目中神芒如電,凝注在羊白子的臉上,冷肅的說道:“你心中明白也好,如是藍姑娘受到一點傷害,在下非取你之命不可。”

羊白子一皺眉頭,道:“你好像很有信心能殺了老夫。”

高文超冷冷應道:“我如殺不了你,就是你把我殺死。”

隻聽那金蟬步的傳人冷笑一聲,道:“羊白子,高文超如是殺你不死,還有區區在下。”

羊白子回頭一顧,道:“喝!你又是何許人物?”

那少年冷漠一笑,道:“在下江曉峰,名不見經傳,你如不信,不妨試試。”

一麵說,一麵舉步行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