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四等工,幹脆說你是一等工更讓人信服!”
旁觀的易忠海與劉海中對視一眼,各自心頭五味雜陳。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劉海中低聲問道。
易忠海搖了搖頭,沉思道:“這還真說不準。”
話說回來,自去年8月起,國家對私有的資本主義企業進行了社會主義改造,包括像‘婁半城’這類的鋼鐵廠也都成為了國有產業。
為調動工人積極性,工廠還實行了一套新的等級評定機製,即所謂的“工人分級製度”
。
這意味著,新進員工的技術等級可以根據他們的實際技能確定,並不一定非要從低級別起步。
因此,如果程治國有真才實學,確實有可能被授予較高的技術等級。
但如果沒有足夠的技能,絕無可能直接評為四級工。
這一點讓易忠海等人為之擔憂——作為經驗豐富的大技工,他們分別被評為七級和六級,這些評價是基於幾十年的實際工作和技術積累。
因此,麵對程治國的聲明,兩位老同事一時無法斷定其中的真假。
程治國如此年輕,即使他從小時候就開始練習打鐵,也極難達到四級工的水平。
更何況,大院裏從未見過他打鐵,他父親也隻是個二級工。
即使按照最簡單的邏輯來判斷,人們也難以相信他能到達四級工的位置。
但是這件事其實很容易核實,隻需明日詢問軋鋼廠的人即可。
這麼一個輕易就能揭穿的謊言,又何必在這種場合大肆宣揚?是否為了發泄不滿?這樣做隻會招致更多嘲笑。
程治國不至於這般幼稚。
因此,易忠海感到有些棘手:
在內心深處,他們認為程治國無法勝任四級工的職位,但看到他表現得如此自信,不禁開始懷疑事實 ** 。
易忠海顯得愁眉苦臉,心裏五味雜陳。
當前正值軍管時期,大院中的許多事務基本由這些老資格的長輩決定。
對於賈、程兩家的恩怨,他們作為鄰居自然非常清楚。
沒有在公開場合為程治國表態,本身就是一種態度的體現。
如果程治國真成了四級工,那他們的態度就會顯得愚蠢。
劉海中心生顧慮地說:“如果真是這樣,該怎麼辦?更何況他還如此年輕。”
若程治國確實是四級工,意味著他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即使被趕出四合院,依然可以過上安定的生活,甚至可能伺機報複。
“新娘來了!新娘來了!”
年輕的傻柱激動地跑進來大喊,“旭東哥也回來了!”
“你先別著急,待會我再去打聽打聽情況,查清後再做決定。”
易忠海簡短回了一句,隨即向外走去。
身為這次宴席的主要組織者,他不能在這個關鍵時刻缺席。
外麵傳來傻柱興奮的呼喊,程治國內心卻暗自得意,這小夥現在有多高興,將來可能就有多失落。
秦淮茹才二十歲,從未育有子女,估計必定是別具魅力。
否則憑她農村來的背景,怎麼可能成功嫁入賈家?
盡管如今工人這一職業受人稱讚,被視為珍貴之身,
數千年的社會階層意識仍然深深植根於人心,影響至未來世代。
再加上賈張氏的性格,如果不是秦淮茹本人具備足夠的優勢可以為賈家增添榮耀,這樣的婚姻她是萬萬不會答應的。
這一切卻與程治國毫無關係。
當他進入屋內,用熱毛巾擦拭麵部驅趕寒氣後,便向火爐內添加了一塊新的煤炭來燒熱水。
煤炭是院子中的幾位鄰居‘贈送’的。
程治國初次使用之後,當他再次要求從賈家提供煤炭時,賈張氏沒有再言語,但這並不代表她沒有任何表示。
之後不久,賈張氏便直接把所有的煤炭搬到自己家中,並把製造煤炭的工作移至廚房內進行。
針對此情此景,程治國不得不尋求其它途徑解決問題。
他轉而求助於易家、劉家及閻家。
這幾家出於對程治國強硬性格的懼怕,選擇了沉默的忍受。
當他們也難以忍受時,開始效仿賈張氏的方法。
但由於院子中的住戶並非每家都有足夠大的空間儲放煤炭,總會有些鄰居無法忍受屋內的煤味。
因此,程治國的煤炭供應並沒有完全中斷。
麵對來自四周的各種抱怨聲,他已經充耳不聞。
在這個地方對他而言,從來就不是一個建立友誼的好去處。
燒好熱水躺在床鋪上的程治國開始查看係統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