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的聲音冰冷得像一把尖刀，刺入林凡的耳膜。
林凡沉默了。
巨大的利益背後，是巨大的風險。
他該怎麼辦？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地板上切割出斑駁的光影。
林凡緩緩移動僵硬的脖子，一陣酸痛感襲來。
他盯著雪白的天花板，思緒飄忽。
勸人向善，維護社會和諧。
係統機械的提示音，在他腦海中回蕩。
他本以為這是一條輕鬆的致富之路。
直到三天前，他鼻青臉腫地躺在病床上。
五百二十塊的醫藥費，像一塊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摸著癟下去的錢包，裏麵僅剩的六百塊，嘲諷著他的天真。
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
這句話突然在他腦海中炸響。
他猛地坐起身，掀開被子。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
幼兒園！
那裏的小朋友，天真爛漫，純潔無瑕。
他們就像一張白紙，還沒有被世俗的汙垢沾染。
去幼兒園勸善，總不會再挨揍了吧？
他換上幹淨的衣服，對著鏡子咧嘴一笑。
雖然嘴角的淤青還在隱隱作痛，但這並不妨礙他此刻雀躍的心情。
他走出病房，深吸一口帶著消毒水味的空氣。
陽光灑在他的臉上，暖洋洋的。
他感覺自己充滿了力量。
他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市中心的一家幼兒園。
“師傅，去陽光幼兒園。”
他語氣堅定，仿佛前方等待他的，不是一群懵懂的孩童，而是一座金山銀山。
出租車停在陽光幼兒園門口。
林凡付了車費，下車。
秋風裹挾著桂花的香氣，鑽進他的鼻孔。
甜膩的味道，卻讓他心頭泛起一絲苦澀。
幼兒園門口，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豪車。
他摸了摸口袋裏僅剩的六百塊，感覺自己與這裏格格不入。
他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幼兒園。
操場上，一群孩子正在嬉戲打鬧。
他們的笑聲，清脆悅耳，像一串串銀鈴，在風中搖曳。
林凡的目光，在人群中搜索著。
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他的眼簾。
她穿著鵝黃色的連衣裙，身材窈窕，氣質優雅。
她正蹲在地上，溫柔地給一個孩子係鞋帶。
那是他的前女友，李曉梅。
林凡的心，猛地一沉。
“林凡？”
一個尖銳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李曉梅站起身，一臉驚訝地看著他。
她眼中的驚訝，很快變成了不屑。
“你來幹什麼？”
她語氣冰冷，帶著一絲嘲諷。
林凡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來看孩子？”
李曉梅冷笑一聲。
“你一個大男人，不去賺錢，來這裏幹什麼？”
她的語氣，充滿了鄙夷。
林凡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裏。
“我來幫忙。”
他語氣低沉，卻帶著一絲倔強。
“幫忙？”
李曉梅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笑得前仰後合。
“你幫什麼忙？你能幫什麼忙？”
她的笑聲，刺耳尖銳，像一把利刃，刺痛著林凡的自尊。
林凡咬緊牙關，沒有說話。
“你不會是想來討好我吧？”
李曉梅停止了笑，上下打量著他。
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乞丐。
“林凡，我告訴你，你現在的樣子，隻會讓我更加惡心。”
她語氣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她轉過身，不再看他。
“你走吧，別讓我再看到你。”
她的聲音，冷漠無情，像一盆冰水，澆滅了林凡心中最後一絲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