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就在大門打開的那一刻,占據在最前麵的十來人臉色瞬間蒼白無比,全身顫抖,有的人更是忍不住吐了出來。
更有人仍在爭先恐後的往前麵擠,但等待他們的不是什麼金光閃閃,也不是少年被毆打欺負的畫麵,有的隻是一副近似於森羅煉獄的淒慘景象。
綠草茵茵的地麵,猩紅無比。無數殘肢斷臂,到處皆是。撲鼻而來的血腥味讓人作嘔。
尤其是那橫跨整個庭院的兩道壑溝,讓場麵變得更是詭異,更恐怖。上半身在右邊,下半身則在左邊,仿佛就是那兩道溝壑斬斷了這些人的身體。而那些被斬斷身體的內髒,正緩緩的流進溝壑之中。
白衣勝雪的俊美少年,不再是大家憐惜的對象,反而是眾人眼中的死神,殺人如麻的惡魔。
隨著少年步伐的走來,圍在門前的傭兵們,喉結快速滑動,腳下伴著風無痕前進的腳步緩緩後退著。
場麵寂靜無比,隻能聽到長短不一細微的呼吸聲,還有那很有規律的腳步聲。
就在風無痕走到門外,傭兵團的大門自動關了過去。阻斷了視線中那修羅煉獄般的場麵。
站在原地唯一沒動的隻有加諾,而此刻的加諾少了囂張得意,有的隻是麵如死灰,全身打擺子似的顫抖。想要開口說話,但那顫抖的嘴仿佛失去了某種功能。
從看見風無痕的瞬間,加洛倒是想轉身逃跑,可身體失去了知覺,連說話的能力都沒有。這一切當然就是風無痕施展的重力術所致。
上次搶奪魔獸幼崽的事件,雖然他沒真正見到風無痕出手,但傳言一拳一劍滅殺兩名鬥王的事情,他經過多方打聽也確認那是千真萬確。一想起對他和破天傭兵團所做的事,就心驚膽顫。
因為害怕破天傭兵團的報複,弟弟加侖也死在了嗜血焱獅嘴裏,再加上毒狼傭兵團已所剩無幾,在事發後不久,加諾便連夜帶上傭兵團的所有錢財偷偷離開了自由城。
輾轉一段時間,以自己的實力和頭腦,加入了強匪傭兵團,然後捐出了一大筆錢財,就當上了二當家的位置。他也該慶幸當時因為被繆格算計派去當炮灰,才能活到現在。
但這次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俗話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如果他老老實實找個不知名的小地方躲起來,興許還能瀟灑活得長久一點。
隻能怨他自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啪。”響亮的耳光響起。加諾身體一歪,重重的撞在門前的石獅上。
“嘔。”
一口鮮血吐出,加諾一手捂住胸前,另一隻手在地上爬行著。嘴裏求饒道:“求求你,放過我,以前是小的不對,是小的狗仗人勢。是小的有眼無珠……..。”
這一巴掌在這些人的眼中,似乎讓加諾這位強匪傭兵團的二當家反應了過來。
“說完了嗎?”風無痕幾步上前就站在了加諾的眼前。
“沒,還沒說完。”加諾來不及擦拭嘴角的液體,顫抖著右手從懷中掏出兩張紫金卡說道:“隻要你能放過我,我把所有的錢都給你。隻要你別殺我。別殺我。”
從加諾手裏接過紫金卡,就在他滿心歡喜,有錢好辦事,可以逃過這一劫時,卻聽到少年毫無感情的聲音響起:“這些錢能買回死在你手上的那些人命嗎?”
風無痕自顧自的繼續說道:“如果能,那麼我可以放過你,但是不能!”
這話一出,加諾知道眼前的少年,是下了必殺之心。頓時間,加諾變得狀似癲狂模樣,臉上猙獰著大笑,又回到了那囂張得意的神情。
笑聲漸止,叫囂道:“死在我手裏的人不少,那隻能怪他們實力不如人,怨不得我。弱肉強食,適者生存。就像現在我任你宰割一樣。”
一拳打在臉上,加諾痛叫一聲應聲而倒。
風無痕叫罵道:“去你嗎的弱肉強食,適者生存。這些都是人,和你一樣是活生生的人。他們有家,有孩子,有父母,還有等著他們回家的妻子。”
“嘭”
又是一腳重重的踩在加諾胸前。加諾嘴裏鮮血直冒,臉色霎時蒼白無比。他沒有說話,沒有還手,臉上隻掛著痛苦的表情,還有那恍惚不定的眼神。
也許是回憶,也許在悔恨,但這一切都不重要,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馬上就要結束。
世上沒有後悔藥,隻有老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