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將軍，我有罪。”士兵埋頭，單膝跪地，聲音之中也有一絲絕然。
“馬揚，何罪？”劉策臉色有點不好看，他練兵多年，怕的就是士兵之中良莠不齊。
“策馬撞死一人。”這個士兵沒有任何解釋，直接了當說出他的罪行。軍人是不需要解釋的，哪怕時間再敢，理由在充分。
“好，自己謝罪。”
“得令。”
“停，將軍，事情沒那麼嚴重。看這位軍爺敢做敢當，坦坦蕩蕩，更沒有為自己辯解什麼，那麼可以看出這位軍爺也是坦然於天下的護國人物，也可堪稱豪傑，人有失足，馬有失蹄，更何況他有他的理由。”要是這位士兵剛才找出各種理由，楚晨絕對不會為他辯解半句，但是他沒有，他像個人物，果斷認錯，沒有辯解半分，像個真正的士兵，敢作敢當，這一點是他最能夠看得上的，因此，他決定叨擾幾句。
“我知道軍人不需要理由，軍令如山，一旦犯錯，那麼就應當自行彌補。但是，將軍，謝罪卻不是他最好的方式。他應當更多的征戰殺場，殺更多的敵人來彌補他的罪行，以蔚死者在天之靈。所以...他，不應當死。”
聽楚晨這麼說，劉策的表情也鬆動下來。他的士兵，就如同他的兄弟一般，死去每一個，他都會很傷心。可總歸是軍人，他總得有個交代，他也是逼不得已，他的位置決定他的職責所在。但是楚晨的話無疑幫他破了這個局，而且那做法也是極為得當。無形中，他對楚晨就生出了好感。
“馬揚，可敢戰殺場，過關斬將以蔚死者的陰靈。”
“報告將軍，馬揚在所不辭。”馬揚這腰杆筆直，這句話說得甚是有力。
“那好，以後就造你說的卻做吧，歸隊。”
“是。”馬揚轉身，回到自己的戰馬。他看著楚晨，似乎要永遠記住這個人，因為，他破除了他心中的陰影，更是給了他機會。
劉策原本有點陰霾的臉色也漸漸好轉起來，向著楚晨問道，“不知小友名號？”
呱...
對麵的馬賊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楚晨也感覺臉頰發燙，我搓，還名號，他很想說，‘老子李白，人稱青蓮居士’，但那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子楚晨。”
“好，楚小友，你繼續，你說老夫為什麼會後悔？”
其實話說到這個份上，劉策已然明白他今天不論如何也是不能斬殺這群馬賊了，而...楚晨又怎可能不知道。大家都是在演戲罷了，不管怎麼樣，這戲劇還是得演完。
“將軍乃是豪傑，是人們心中的英雄。當然不會濫殺好人，那樣隻能讓自己勝敗名裂。而最關鍵的是，以後，一旦查處這群馬賊不是那種犯有滔天罪行之輩，將軍就會後悔。而一旦後悔，就會終生難安，留有遺憾。”
“而且，難道將軍沒有發現剛才這群馬賊其實有很多機會策馬潛逃，亦有機會持劍擲來，但是他們並沒有那麼做。他們從頭到尾都是在一旁安靜的聽著，這麼訓練有素的隊伍，就更加反映了他們不可能屬於那類肖小之輩的馬賊.他們是馬賊，但從他們的行為看出，他們絕不會做出搶劫人民米糧等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