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知的廢物，死吧！”
周洪武不以為意，眼中閃過凶光與殺意，另一隻手朝贏啟的心口轟了過去，要徹底終結這個所謂的傳奇之子。
擂台遠處的陸清歌霎時間就要動了，可卻被徐北望給壓了回去。
他斑白的兩鬢間發絲垂落，眸子帶著平靜的光芒，在擂台上的某一方沒有開口認輸前，他絕不會讓任何人去幹預。
即便死，也是那個少年自己的選擇。
他，是個守舊之人，也講究規則、戒律、原則。
之前對贏啟出手相助，也是基於這些原因，如今沒有出手相助也是基於這些原因。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甲字擂台之上，又不知有多少人屏住呼吸，注視著那上麵發生的一切。
但他們的腦海，早就對結局進行了判斷和預料。
傳奇之子，一定會死。
一定會。
此時此刻。
贏啟能夠感覺死亡在朝著自己逼近，耳畔旁仿佛回蕩著心髒蓬勃有力的跳動，似在以最大音量告誡他此次危機的恐怖。
可他已經不在乎了。
隱約間。
贏啟仿佛來到一片黑暗的世界中，耳邊沒有除劍以外的任何聲音，眼睛也看不清任何一切，仿佛世間本就如此黯淡，沒有任何光點。
可在這時。
他忽然發現身前出現了一點光亮，它置身於黑暗之中，散發著淡淡的氤氳白光，卻隱隱又帶著一股鋒銳之氣。
他沒有猶豫，上前握住了那道光芒，刹那間身旁回蕩起風的聲音。
不，那不是風。
那是劍在爭鳴！是劍在呼嘯！是劍在怒號！
不瘋魔，不成活。
生死之間，他抓住了此前所感應到的那一縷鋒銳的玄妙。
那是最為純粹的劍客才能頓悟的無上意境，是每一位劍客畢生都在追求之物。
可在這一刻。
他，抓住了它。
甲字擂台上。
“噗嗤！”一聲。
周洪武的鐵拳貫穿了贏啟的胸口，血液先是滴答而落，緊接著啪嗒一片，少年的身體更是宛如破了的沙袋，麵色越發蒼白，生命氣息在流逝。
許多人望見這一幕，既在意料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
贏啟的落敗在所有人的預想之中，可沒有人想到他居然到死都沒有認輸，明明早點認輸還是有很大可能活命的。
“贏徹的本事沒有繼承半點，這脾氣倒是繼承了不少。”
“結束了，所謂的傳奇之子，也不過如此。”
“……”
擂台下的人們冷笑著，並不覺得少年英勇，隻覺得是愚蠢得不能再愚蠢，竟然想用雞蛋去碰石頭。
而這樣的下場也顯而易見，自然是身死道消。
此前本想出手製止，但卻被壓製住的陸清歌也怔住了，清冷的臉上帶著一絲錯愕，盡管沒有多少悲傷之意，可她還是覺得一切本不該如此。
她記得那少年堅定無比的向道之心，也聽見了少年麵對命運不公時的堅定與平靜。
這仿佛是一個生來就該注定登上高峰的人。
可這樣的一個人，居然死在了這裏？
“過剛，易折！”
徐北望淡淡開口，眼裏閃過一抹惋惜，可也僅此而已。
他放開被壓製了的陸清歌，準備宣判最後的結果。
但在這時。
徐北望身體卻猛地一顫，隨後猛地抬起頭來，再次將目光看向擂台，眼中滿是駭然與無法置信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