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仍是咬牙道:“但是陸長老,此子我等必須帶走,他殘害同門經過各方判定、認證,已是事實。”
“就算他不是凶手,若想要證明自身清白,也需要隨我等去執法堂走一遭!”
他自知不是陸青山對手,因此也明白想從陸青山手中強行帶走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因此,便搬出種種名頭與緣由,以此來脅迫陸青山。
但陸青山也不是初出茅廬之人,又怎能不知他的心思?
隻見陸青山緩緩扭頭,將目光看向一旁受了傷的贏啟,問道:“贏啟,你可曾殘害同門?”
“弟子未曾!”贏啟聲音清澈有力,帶著一絲堅定。
而陸青山聽見這個答複之後。
轉眼朝雲執事等人望了過去,道:“聽見沒有,本座弟子未曾殘害同門,至於那守閣弟子之死……本座會查清緣由,還原事情真相,爾等還不快滾?!”
話落,雲執事瞳孔微縮。
但他很快壓住了心思,直接拱手抱拳道:“陸長老,此事乃我執法堂之事,您若是強行要越界,我執法堂也不是吃素的。”
“我們走!”
隨後,雲執事大手一揮,帶著其他執法堂弟子匆忙離去,不欲再多留。
因為他剛剛留下的那番話,讓他看見了陸青山眼中的殺意,那殺意可不是鬧著玩的,是真的令他有些毛骨悚然。
所以他不敢再多留,如若不然有小命不保的可能。
待這些人離去之後。
陸清歌麵帶慚愧,上前一步道:“父親,清歌慚愧,未能照顧好小師弟。”
自從贏啟拜入陸青山門下之後,她便作為贏啟的引路人,同時贏啟也是她的小師弟。
如今贏啟出了事情,她這個做師姐的自覺慚愧。
“師姐,此事並不怪你,是我行事不夠謹慎,落人把柄,是我對不起師姐,也對不住陸叔。”贏啟沉默長久之後,終於再次開口。
他心情悵然,見識到了修行的殘酷,並不僅僅需要與天爭與地爭,還需和人‘鬥’。
人心之間的算計以及蠅營狗苟,都讓他這個十六歲的少年身心俱疲。
他雖心有熱血。
可他發現,有些時候似乎光有一腔熱血並不足以解決一切。
“孩子,這並不怪你,你做的並沒有錯,清歌做的也沒錯,隻是這件事情太過複雜,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善了。”
陸青山聞言長歎一聲,未曾苛責二人,隻是目光帶著一絲憂慮,知曉這件事情不會那麼容易結束。
即便他強行壓下這次事件,可總歸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出現。
不過好在這一次他及時趕來,如若不然或許人早已被帶走,屆時即便他想從執法堂中將人帶出來,隻怕也難了。
“孩子,莫要灰心,你並沒有錯,隻是你還太弱小了,這個世界是要用實力來講道理的。”
“如果你覺得世事無可奈何,隻是你還不夠強大而已,所以你要做的,是盡可能的強大起來,用手中的劍……劈開前路。”
陸青山感受到了少年的灰心,徐徐開口,卻也沒有多說,言盡於此。
因為他知道這種時候說再多也無用,路是需要自己走出來的。
路,在腳下。
在自己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