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雲:夜路最為漫長,因為趕不到終點,仿佛在追趕著無窮的黑暗。
我不管這個古人為毛如此苦逼的大半夜狂奔,但是他苦逼的程度絕對不到我的萬分之一。
我的身體各種感覺器官都已經麻痹了,隻剩下雙腿在機械的前後擺動。
血,應該還在往下流。
因為我總感覺有熱騰騰的液體順著後脊背一路飆到腳後跟……
眼前的景色就是樹影重疊著黑暗,連綿不絕的縱橫交錯著。終於,就在我塊喪失意識的時候不遠處終於出現了一絲光暈……
靠,終於守的雲開見天明了!
我連滾帶爬的朝著光源處狂奔了五分鍾左右,終於看到了一條柏油馬路,而那光是馬路旁的路燈發出來的。
不過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路燈的下麵竟然停著一輛出租車!
這不是天上掉下個粘豆包麼,真是天助我也!
我用手一抹嘴角殘留的血漬,幾乎是四腳朝地的爬到了出租車旁,伸著脖子朝車裏一看,裏麵空無一人。
媽蛋,司機哪去了?
有心流氓當到底直接搶車走,可是這偷車的技巧我也不是很有研究啊!
就在這時,我冷不丁的聽到不遠處有人在唱歌:哥哥我想念妹妹的熱炕頭啊,妹妹你想念哥哥的……
我去,這是哪來的流氓聲音這麼難聽?!
我手扒著車蓋站起身,慢慢探出頭向前看去,不遠處的路燈地下有一個身影背對著我,邊唱著三俗歌曲好像邊做著些影響和諧社會的事情……
我晃著身體,慢慢走到那哥們身後輕輕一拍他低聲說道:“哥們……尿著呢……”
這小流氓還扯著嗓子唱山歌呢,突然有人拍了他一下,嚇得一哆嗦。然後回過頭咧嘴罵道:“你大爺啊,幹嘛……我……”
當他看到我全貌的時候,撒到一半的一泡尿瞬間停滯了……
“兄弟……”
我一咧嘴露出兩顆被血染紅的小門牙說道:“那邊的出租車是你的麼……”
“啊……”
這哥們腿都軟了,一屁股坐到了自己剛才生產的半泡肥料上……
“那方不方便……”
我把臉往前探了探,盡量正大眼睛說道:“送我去個地方……”
這哥們的眼淚和鼻涕都混到一塊了,全身上下抖的跟篩糠一樣,咬著嘴唇說道:“不是很方便……”
“哦……”
我伸手從後背抹下一把血,然後在自己的臉上蹭了兩下說道:“如果不方便……我以後隻好住你家了……”
“別啊……哇……”
這哥們的精神終於崩潰了,對著夜空開始扯著嗓子鬼嚎到:“不帶……你這麼玩的……我又……去不了陰曹地府……哇……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放過我吧……”
“嗷個屁啊!”
我心裏急的跟火燒似的,沒功夫看他在這演喜劇。果然伸手揪住他的頭發呲著牙說道:“送我去龍城,不然我現在就上你的身!”
“龍城……好好……我送你去……”
這可憐的司機兄弟嚇得連剩下的半泡肥料都尿在了褲子裏,連滾帶爬的朝著出租車跑去。我生怕這廝上了車一腳油門跑路了,咬著牙緊隨其後衝上出租車,拉開車門就坐到了後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