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合聽到這話覺得很可笑。
蕭氏皇族自詡北離之主,影宗自稱掌握整個天啟城,誰知天外天就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昔日李先生尚在,天外天的人來去自如。
如今李先生離開了,天外天直搗皇宮。
月合仰頭望著夜空中的明月,難道這就是燈下黑?
甩甩腦袋,她將雜亂的思緒拋到一旁,招了招手。
長老俯身過去。
月合貼在她耳邊喃喃:“奸人無害,坦誠相告,順勢而為。”
長老眼底疑惑,但是沒追問,行了一禮,快步走出去。
意識裏的小飽飽滿臉問號,前麵一句話指的是幕後黑手不會傷害易文君,後麵兩句它似懂非懂。
向誰坦誠?
順勢做什麼?
小家夥是個實誠的,不懂就問。
月合揉揉突突跳的太陽穴,挨個解釋:【易文君和洛青陽孤立無援,沒法和濁清等人抗衡,最好的辦法是求助景玉王。】
月亮爬至半空,繁星環繞,夜漸漸深了。
風兒呼嘯,吹在身上增添許多涼意。她站起來,拖著躺椅回到屋內。
【按照我們的謀劃,不知易文君何時才能擺脫掉桎梏。既然天外天的主要目標是葉鼎之,不如趁此良機送易文君出去。】
至於日後葉鼎之能不能留住愛人,端看他自己的造化。
小飽飽聽完,深思熟慮一會兒,認為此法可行。
【咱們不會一輩子幫扶兩人,最關鍵的還是他們自己得立起來。葉鼎之下定決心要稱霸天外天,這是他避不開的劫。】
【沒錯!】
一點就通,月合欣慰又心疼,孩子長大了。
幾年的相依為命,雙方建立了深厚感情。
何況小家夥算是她一手教養的,整天麻麻麻麻的叫,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月合母愛爆棚,巴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一切送到小家夥麵前,讓它永遠無憂無慮地享受生活,隻負責開心快樂就好。
當然,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任務結束之時,她們便會分離,或許永生不再相見。
她迫切想督促小家夥成長起來,這樣以後才能不受欺負。
老母親悄悄抹了把心酸淚,好巧不巧,被正欲跳窗進來的蘇昌河抓個正著。
男人笑嘻嘻的臉色驟然沉下來,磨了磨牙。
誰?
誰幹的?
他來個緊急刹車,掛在窗戶上隱藏住身影,沒有進去。
女孩子臉皮薄,會不好意思的。
蘇昌河一個旋轉飛到屋頂,將瓦片移開一道小小的縫隙。
屋內的燭光有些昏暗,照在他陰沉的臉上,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仿若十八層地獄裏恐怖的魔鬼。
感知到殺戮之氣的陳儒匆匆趕來。
站在對麵的屋頂上,他看到暗河凶戾的殺手半蹲著,小心且擔憂地注視著什麼,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安危。
愛情真偉大!
單身狗陳儒驚得瞠目結舌,搖頭慨歎。
蘇昌河察覺到他的視線,偏頭望過來。
四目相對,兩個男人同時心神顫抖。
好強的高手!
下一刻,兩人很有默契地心念轉動——不能在這裏動手!
一個唯恐傷到學子們,一個怕嚇到小姑娘。
兩個大男人詭異地讀懂了彼此的眼神,心裏稍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