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她爸爸出了事,親戚們都避之不及,到現在也沒和哪個親戚再有聯係了。
而且她和章敏也沒什麼朋友,這請帖看來是用不上了。
正想到這裏,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她被敲門聲驚到,隨即站起身,匆匆向門口走去。
門打開的一刹那,她愣住了,居然是魏翔。
魏翔背著一個大而沉重的行李包,黑色的長發略顯淩亂,精致的五官又長開了些,臉上帶著些倦色。
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表情舒展開來,嘴角勾起一道大大的弧度。
陽光從門外灑入,恰好打在他右耳的銀釘上,折射出星星點點的光暈。
“我回來了,姐姐。”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清脆熟悉,話尾隱約帶著絲撒嬌的鉤子。
方夏笑了,給他讓開門,幫他把行李接了過來。
“你不是說要年底才能回來嗎?怎麼才兩個多月就回來了?”
魏翔狡黠一笑,向她拋了個眼色,半開玩笑半認真道:“我想你了啊,姐姐,趁著學校這陣子課不多就回來看看你。”
“別鬧了。”
方初夏才不信他,這小子向來都是油嘴滑舌的。
她提著行李放到屋裏,轉身問魏翔:“你回過家了沒?”
“沒有,剛下了車就來見你了。”
魏翔熟門熟路的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哦。”
方初夏聞言也不再說什麼,她知道魏翔和他爸關係一直不好,相比於他自己家,他更愛往她家裏跑。
魏翔是她五年前認識的,那個時候他才隻有15歲。
他家裏條件不太好,爸爸常年酗酒家暴,媽媽前些年拋下他跑了,學也不好好上,每天隻跟街上的小混混們瞎混。
有一次,方初夏晚上下兼職回家,被幾個小混混給攔下了,其中就有魏翔。
方初夏那個時候初生牛犢不怕虎,抄起包裏隨身帶著的防狼噴霧把他們噴了個遍,但沒注意到後麵有個混混拿著刀要砍她,是魏翔幫她擋住了,胳膊被砍了一大道血口子。
自那以後,方初夏就認他做了幹弟弟,沒事兒就帶他回家吃頓飯,幫他洗洗衣服,還哄著他又回去好好上學。
這小子確實聰明又爭氣,三年後高考,居然考上了一所外地的985,他去上大學後,他們見麵的機會就少了很多。
魏翔目光四處找了一圈,也沒看見章敏,開口問道:“章姨去哪兒了?”
“她住院了。”
“咳咳——怎麼會住院,要不要緊?”
魏翔吃了一驚,差點被水嗆到。
“沒事兒,明天就出院了。”
方初夏走近去給他拍了拍背順氣,安慰道:“你明天可以和我一起去接她,我媽看見你一定會高興。”
“好。”
魏翔感受著背上隔著衣服傳來的溫度,耳朵尖悄悄爬上抹紅色 。
說完,方初夏突然想起什麼,眼睛一亮,走到桌邊,從那摞請帖中掏出一張,遞給了魏翔。
“這是什麼?”
魏翔一隻手接過,一隻手還拿著水杯。
方初夏轉過身去收拾剩下的幾套禮服,隨聲道:“我的請帖,後天我要訂婚了 。”
“哢嚓——”
一聲脆響。
方初夏嚇了一跳,她轉過身去,看到魏翔手裏的玻璃杯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片。
她不禁皺起了眉:“怎麼這麼不小心,你站著別動,我去找掃把。”
說著就要去廚房拿掃把,可一隻手卻牢牢的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