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順著目光看去,四個白衣男子,在一個黑衣男子的帶領下,抬著一頂白色輕紗轎子,緩緩降落……
“屬下辦事不利,”一見來人,紅鷲立刻上前請罪。
“怎麼回事?”如冰的聲音從紗幔中傳出,透過輕薄的白紗,可以看到裏麵慵懶斜靠的人影。
她惡狠狠的瞪著汐塵,開口,“都是那個女人壞事。”居然有解藥。
汐塵迎著她的視線無所謂的聳聳肩,擺明的推卸責任,誰讓她不調查清楚就亂下藥,怪的了誰?
“姑娘此言差矣。明明是你事前沒有調查清楚,沒摸清這裏所有人的底細,憑什麼把責任推到我身上,你自己就沒責任嗎?”
“你……狡辯。”紅鷲氣的滿臉通紅。
她笑而不語,明眼人都看的出來的事情,也不需要她多少什麼。反正那個女子,是逃不過責罰了。
“宮主,不要聽那女子胡言,屬下……”
白紗裏的人打住了她的話,揮揮手,讓她退了下去。
紅鷲眼中的焦急一覽無疑,但最終什麼也沒說,悄聲退了下去。
帳內之人似冷笑一聲,開口道,“冷家人不是不願插手江湖中事嗎?現在也來趟這趟渾水?”
冷瀲羽看著帳內男子,知道此人便是這次大會想要除去之人,不禁暗自懊惱惹上麻煩。出門前,父親再次交代不要牽扯魔教,沒想到,還是碰上了。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在下並沒想要插手此事,但,身在其中,不得以為之。”
“哼,不想插手還來參加大會做什麼?”紅鷲又插嘴。
汐塵冷笑,討厭那女人的多嘴。“照你說法,隻要來參加這次大會的人,就是他們一夥的,那你最後出現在大會上,是不是表示,你也跟我們一樣?”
“你……”紅鷲又被一陣搶白。
“住口。”那寒肆的聲音又飄了出來,打住她的話,卻也讓汐塵打了個冷戰,那人的聲音,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冷家確定要管定此事?”
瀲羽苦笑了下,如今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若是他不在此,他要怎麼做,他可可以不聞不問,但此刻他已經身在其中,可能不管,看著他們殺了所有人嗎?
他的表情沒逃過汐塵的眼睛,皺了下,她知道大哥不想管此事,但如今這種情況,又不允許他們離開,的確有些難辦。
他們的沉默,在外人看來,就表示了承認。
帳中沒說話,隻輕笑了聲,一個手勢,轎子周圍的人立刻上前,攻向他們。
冷瀲羽迎身而上,以一對二,與紅鷲和黑衣男人對打,另外四個白衣人分別對付著北辰皇和東方徹。汐塵在遠處冷冷的看著,沒有出手的打算。
主台上,東方楚也在看他們,心裏隱隱不安。夜魔教,單這些護法就如此厲害,可見那個宮主有多麼深不可測。
轎內的夜楓冷眼看著一切,眼睛突然飄到一隅的女子,那波瀾不經的眼神,仿佛眼前沒有什麼能入其眼。嘴角扯出一絲淡淡的笑,兩指夾起盤子中的一個堅果,輕指一彈……
那堅果如箭一般掃過她臉龐,汐塵隻覺一陣風吹過,麵紗掉落……
時間有片刻的靜止。
一道紅痕赫然出現在她臉頰上,輕撫著剛才被擦過的地方她,摸到了豔紅而濕熱的液體……
“塵兒……”冷瀲羽飛身而來,扭過她的臉頰仔細察看,在瞥見她的傷痕後,冷靜頓失,憤怒地朝夜楓衝去。
該死,自己怎麼如此粗心大意,竟讓塵兒受傷,他決不輕饒傷了她的人。
但衝到一半,就被紅鷲和黑衣男子攔住,他根本接近不了帳中之人。
東方徹也移身到她身邊,看著她的臉頰皺了皺眉,“沒事吧?你的臉……”
她沒有說話,隻是凶狠地瞪著那個男子。居然敢傷女人最在乎的臉……找死。
拔起劍,二話不說地朝他衝去。
“不要……”瀲羽想攔住她衝出去的身體,奈何眼前兩個人糾纏不休,他如何都擺脫不了。
淩空一劃,將眼前礙眼的紗幔清除,劍尖直指帳中男子……
對於她的攻擊不以為意,夜楓保持姿勢,慵懶的靠在一旁,看著迎麵撲來的汐塵,注視著她圓睜的黑眸,眼底居然閃現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就在劍尖要穿透他眉心時,他手輕輕一抬,輕易的夾住了劍尖。
汐塵錯愕,僵直不動,兩人就這樣對峙著。
鮮紅的血順著白希的臉龐滑下,配上她絕色的容顏,整個人散發出一種妖嬈的氣質。
夜楓陰冷邪美的眼眸注視著她,唇畔裂開一個魔魅笑,盯著眼前的獵物……
汐塵也在大打量他。
讓她吃驚是,他居然是一頭銀色,披散在身後,隨意地綁了個鬆鬆的結。一雙黑白分明眸子,清澈的沒有一絲雜質,卻射出猶如毒蛇般邪惡的光芒。一身純色的白搭配在他身上,仿佛從畫中走出來的人物。除了冷天絕外,他是她見過,第二個能把白色發揮的如此極致的人。但他周身散發出的邪惡狷狂之氣,卻又讓人望而生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