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她也是個極冷靜的女人,過了二三分鍾她又平複了。“我還沒有說到李強吧?”她望向我,然後整了整神色,又繼續道:“李強——就是我那個辦公室戀人。我一直想要藤回到耀威,離我近一點,這樣我或許還有機會。我知道能改變他的隻有你,於是我決定尋找你的下落,經過兩年,終於讓我知道你在E大。於是一個計劃又在我心中醞釀——”
“是你派嗇微姐到E大招人的?”我眯著眼睛瞪她;如果真是這樣那她真是一個滿腹心思,城府頗深的女人;好像一切都在她運籌帷幄之中,她主宰了一切;象她這樣思維周密的女人,也難怪耀威在她手裏實力日甚一日。她是個成功的女企業家,可是她妄想把商場的一切帶到情場上來、也是注定她要失敗的原因。因為人不是一件貨物,更不是用來炫耀的戰利品。
她不理我的問題,繼續說她自己的話題:“如果我想要獲得我希望的幸福,首先就要毫無牽絆,我身邊的最大絆腳石就是揚氏;揚氏無論是憑財富還是在商場的交際圈都遠遠比我們耀威強,而揚氏一日不倒閉,父親就肯定不願意取消婚約。兩年前的一個晚上,揚董事長攜他剛從美國回來的兒子邀我和父親一起共赴晚宴。那天晚上揚董事長和他的兒子西裝筆直,一臉很有派頭的樣子——我對他們感到深深的厭惡;陪伴揚氏父子的還有揚董事長的一名秘書,他就是李強。我和李強就是在那天晚上認識的。見到他,我突然又一套計劃形成,我首先裝出對李強一見鍾情的樣子,然後一步步誘惑他,使他幫助我令揚氏倒閉,或者將揚氏收購入耀威名下。李強很得揚董的重視,很多決策他都可以自己拿主意。但即使這樣,我們的計劃還是難以實現,因為楊董他是個聰明的角色。”
“或許上天庇護我們,楊董染病去世了。這樣就是他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假洋鬼子——他的兒子接手揚氏了。這個白癡,智力侏儒,他什麼都不懂,揚氏在他的錯誤決策、還有李強的推動下很快就走到我希望的那個階段、它瀕臨破產了。在這個時候我們耀威出麵,我本來想收購它的,可是那個侏儒白癡,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寧願公司宣布破產,也不要被購入我們耀威名下——”她突然望向我說:“我今天真的瘋了,才會跟你說這些。”
“李心兒小姐,你不會要我同情你吧?讓我覺得你可憐,讓我自願放棄藤嗎?我可沒有那麼善良。”我知道她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也不是什麼好言,她這種人,這種自以為任何時候都是強者的人,她才不需要別人的憐憫呢。
果然她說:“可笑,我李心兒任何時候都不要別人的施舍,至於夕定藤我肯定就力爭到底。你就等著接招吧,不要裝作善良地縮,這樣隻會使我覺得你配不起藤。”她說完便走了,幾步後她又轉身:“我開始明白藤為什麼會喜歡你了。因為,你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你可以看透別人的心思。”
我望著她離去的身影,同時睨到從一條大柱子後麵探身而出的李心兒的辦公室戀人——李強。“想不到我在她心裏竟然是白癡、智力侏儒、假洋鬼子……這些形容詞。”他說,眼光冷冽,語調聽不出是憤怒還是悲傷,用“瀕臨崩潰”這個詞會很適合他。可是——白癡、智力侏儒、假洋鬼子?這是李心兒形容小揚董事長的詞啊?這個李強怎麼會這樣說自己呢?
難道?我把目光投向他——他說了:“沒錯——”他收回“目盯”李心兒離去的目光,把視線投在我身上。“我不是李強,是她口中的——白癡、智力侏儒、假洋鬼子;我叫楊止哲;不相信嗎?我可以給你看我的身份證。”
天!雖然猜測到這個可能,可是由他親口說出仍然帶給我無比的震撼。他叫揚止哲,揚氏的繼承人,可他為什麼要聯同李心兒摧毀自己的公司呢?
他看出了我的疑惑,說:“那是一個比較沉悶的故事,你想聽嗎?”
我看看手上的文件,又看向他:“好吧!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非常樂於做一個全神貫注的傾聽者;反正我手頭上沒有工作可做,但是我們找個地方聊吧?”
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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