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尾,正是春寒料峭,一陣風吹過,還要緊緊衣襟。剛過了上元節,路上行人還一副回味的姿態,是以看到一隊稍微華麗的商隊也不覺太驚奇。
阡陌上,蕭禮謙打馬緩行,他刻意偽裝成的商隊少當家形象還是不錯的,後麵有幾輛拉著貨物的馬車,他時不時停頓一下去,像是催促速度。
“主子,再往前就是水路了。”
蕭禮謙的手下借著彙報的當口對他說道。
“已經到水路了嗎?!”
蕭禮謙露出沉思的態度,又問,“後麵的情況呢?!”
“追蹤的人應該能在那裏被甩開,到時候就能按照主子吩咐的做了。”
蕭禮謙點點頭,手裏韁繩一抖,馬匹撒開腳往前,遠遠看著似是少主子已經檢閱滿意。
蕭禮謙繼續打馬前行,一臉嚴肅正經,他正在憂心陳木槿那邊的情況。
也不知道他這一離開京城,那邊的人是不是就會按捺不住。
肯定會有行動的吧,三皇子雖然是個能隱忍的人,卻也從來不是一個喜歡隱忍的人。而且他又已經對陳木槿感興趣了。
“可惡。”
蕭禮謙恨恨咬牙,對於三皇子的忌憚不喜更濃。他死死握住馬韁,等馬韁勒的手生疼,他才緩緩鬆開,也才終於壓抑住想立刻往回的心。但是也不禁生出了些許後悔。
如果他沒有執意..
算了,現在想也沒意思了,而且,他也並不是完全沒有考慮到現在的狀況,隻是之前因為陳木槿和方君鈺的事情,他確實有些衝動了。
蕭禮謙這次匆忙離開京城,上元節時候陳木槿和方君鈺的互動絕對不會沒關係,隻是卻絕對不是主因。
蕭禮謙是想先借著給那邊露出個破綻,然後好主動出擊,陳木槿自然就是最好的誘餌,他的傷神離開就是最自然的破綻,一切都安排的不錯。
如果計策成功,這絕對能有大收獲,並且能讓那邊在直到太子大婚那段時間都壓哦小心翼翼,並且也能順便讓蕭禮謙散散心。但是真的到了計策實行時候。蕭禮謙反而開始覺得,他還是有些想當然了。
好在計劃一直進行的很順利,現在隻等那些監視他的人放鬆,這些人一放鬆,他就能來了偷梁換柱了。等碼頭一到,船一出發,甩開那些監視的眼睛,就是他偷偷折返的時候了。
很快的,很快他就會回去的。
蕭禮謙在心裏這般安慰自己。腦海卻馬上閃過陳木槿和方君鈺在一起笑的歡快。
拉著韁繩的手不禁又緊了緊。身下的馬下意識的加快了速度,幸而馬上就被蕭禮謙發現製止了。
“該死的監視,要不是這些人,妹妹的信件早就能送過來了。”
蕭禮謙對現在這樣信息閉塞很是不滿,他很想知道那邊到底是準備了什麼法子對付陳木槿。
“幸而我出門的時候還是特特跟才方君鈺交代了一句,想來方君鈺這個明白人,也該知道謹慎了。”
蕭禮謙的眉頭透出一股子倦怠無奈,甚至此時方君鈺也是這樣的神情,不同的是,在屬下麵前,蕭禮謙可以不用偽裝,方君鈺卻要時時刻刻麵帶微笑,連傷神也要人很用心才能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