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這個盒子裏的簪子是我祖母留給我的,在我很小的時候,祖母就將這個盒子鄭重的交給了我,她老人家說,希望有一天我能把這個盒子交到一個我珍視的人手裏。”
方君鈺拿著盒子似乎在和親人呢喃一樣的說著,語氣溫柔表情也是陳木槿從沒見過的珍惜。
一直以來陳木槿都一起方君鈺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難得能看到他強烈的情感表達,如果這是偽裝那隻能說這人陰險,但是那不是偽裝,他似乎真的餓就是一個對人淡淡的暖暖的君子,雖然陳木槿明白兩人之間的淡淡的情愫,但是這種明白也還是建立在他淡然的情緒上麵。
似乎這就是方君鈺,要是哪一天這個不疾不徐從容不迫的少年突然有強烈的情感表達,那一定是發生了大事。
總之陳木槿根本沒想過方君鈺這樣的表情,而現在現實告訴她,事實上,方君鈺也是可以這樣。
陳木槿一時間竟然有些呆住了,不是因為這一刻的方君鈺多麼奪目,而是她突然覺得,她對於方君鈺的判斷是不是太主觀了呢。
不過很快這個一閃而逝的念頭就被方君鈺遞到她麵前的盒子打散了。
“木槿,這個盒子我,我想交給你,你願意手下嗎?”
方君鈺眼含期待的看著陳木槿,那眼神裏還有粉色的情愫徜徉。陳木槿低下頭,臉上是能察覺的滾燙,這可不是發燒了。
方君鈺笑的更溫潤了,好像一塊經過雕琢的玉石,整個人散發的都是一種強烈的不容忽視的柔和。
“還沒讓你看看這個簪子呢,希望你不要介意就好,因為並不是什麼很值錢的東西。”
方君鈺將盒子打開,那好樣承載了曆史一樣厚重的盒子裏靜靜的安詳的躺著一支木簪子,很淳樸的木簪子,隻是一支簡單的釵體,釵頭上是三朵素淨的木雕花,唯一比較特別的是,似乎最大的花朵的花蕊裏是一粒米粒大的紅寶石。
這簪子看的出來是真的使用過很久,有些一地方簪頭有些地方居然已經磨出圓潤的感覺來了。可又足見這個原主人是怎麼喜歡這個簪子。
方君鈺緩緩的給陳木槿講起了這個簪子的由來,尤其那最後的紅寶石,米粒一樣大的紅寶石,依舊不能讓這一支簪子變成價值連城的寶貝,但是這一支簪子背後的故事又是那麼的吸引人。
當然大概是方君鈺說的吸引人吧,因為陳木槿總結來說,這就是一件傳家寶的背後的故事。當然因為包含了幾代人的故事,所以它顯得珍貴非常。
這種東西可以說就是一個大家族承認家族嫡子的嫡媳的物證,而現在翻滾與將這個拿出來,那其中的意思就不需要多說了。
“這麼貴重,我。。我。。”
陳木槿猶豫了,她連忙擺手,她也不知道她在猶豫什麼,但是潛意識就是告訴她不要接下這個簪子。而貴重什麼的果然是借口吧。
“東西再貴重也沒有人貴重,木槿你知道我說這個的意思吧,所以你真的不能接受嗎?”
方君鈺問的很認真,陳木槿卻被他這帶著逼迫的追問,問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不是的,不是。我隻是。。怎麼說呢。。其實主要是這個簪子的意義太重大,對就是因為它的意義太重大了,我不能收下。”
“怎麼會因為它意義重大就不能收呢?”
方君鈺還要問個明白。陳木槿卻已經給自己找到了理由。
“當然不能收了,咱們這樣算是私自定情了,要知道,聘者妻奔者妾,咱們這樣肯定不能算是三媒六聘,所以,名不正言不順的,我不接受。”
陳木槿將簪子推還到方君鈺的懷裏,當放下那個簪子的時候,她似乎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方君鈺被說服了,他說他會去陳家提親,但是陳木槿又將他按住了,大概意思自然是不希望方君鈺這麼早就去提親。
“傻丫頭,我怎麼會這麼早就去提親呢,要知道你還這麼小呢,當然是等再過兩年好了,而且我一定給你最好的體麵。”
方君鈺將盒子收了起來,陳木槿卻不知道,錯過了這次機會,方君鈺之後就沒有那麼好的機會給她送簪子了。
一個大家族的少爺,要娶一個小農戶的女兒,即使那是一個好姑娘,這也是要被阻止的。如果簪子送出去了,好歹表達了自己堅定的意思,又及這個簪子的來曆不簡單,到時候阻力一定減少,可是似乎事實總是讓人覺得很無奈。
方君鈺想了一萬種可能就是沒有想過陳木槿會用這樣的借口拒絕。但是他畢竟沒有想過為難罔顧陳木槿的意思,是以他收回了盒子。
等兩人之間有點詭異的氣氛終於消失的時候,已經是到了各自回家的時候。
最後的最後方君鈺在陳木槿的耳邊說的話是:“木槿,不要有壓力。”
陳木槿的不自在已經強烈到不需要刻意去注意了,但是可能就是她自己沒發現吧。
陳木槿回到了家,之後的很長時間她既沒有見到方君鈺也沒有見到蕭禮謙,至於另外兩個朋友那就更是不得見了。就在陳木槿無聊的隻能跟著自己的師傅學習來打發時間的時候,本以為見不到的人卻突然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