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銳王幾點上了茅房,幾個人吃飯,和誰吃的,吃了什麼這樣的細節,我都要知道。”夜闌對暗衛吩咐道。
雖然花重樓是死在了軒轅冷的手下,但夜闌認為罪魁禍首不是軒轅冷,而是銳王。
當然還有銳王旁邊那個很熟悉的人。
夜闌一直回想那人是誰,可偏偏就是想不起來。
好像那些記憶隔著一層迷霧,迷茫了她的心。
因此,她隻能用這樣笨拙的方法去調查。
就在花重樓死去的第三天,消息終於還是壓抑不住的傳開了。
這個結果夜闌早就料到了,隻是想不到居然會這麼快。
小吉那天也的確是和外人接觸了,想要把消息傳給銳王的人,卻想不到被暗衛發覺,將那接頭人給殺了。
那天就算夜闌不殺小吉,他也走不出那道門的,已經有很多人惦記了他的性命。
消息不是小吉傳出去的,那是誰就很耐人尋味了。
夜闌派了暗衛的人徹查,卻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查出來的。
而瀾熙樓這麼大,也不可能真的鐵板一塊。
當天晚上,便有人上奏折彈劾七王爺軒轅冷,
並且送上了美其名曰從瀾熙樓弄出來的各地官員的罪證,當然都是銳王等人偽造的。
他們原本是要用真正的證據,在他們看來,花重樓死了,他的手下就會一盤散沙,趁機接管了瀾熙樓不過是舉手之勞。
可他們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會出來一個嬰粟,一個醜陋到極點,又是軒轅冷玩過的女人。
這讓銳王氣得差點吐血。
萬般無奈,隻能先將軒轅冷弄倒,再回來對付嬰粟和瀾熙樓。
瀾熙樓不能收複,就隻能偽造證據了。
這就是他們延遲了三天的緣由。
其實他們早就知道花重樓死了,那天在荒野的戰鬥,銳王的人怎麼可能不監視。
夜闌聰明一世,卻把那個環節漏掉了,不能不說是陰溝裏翻了船。
好在銳王也沒得了好。
證據裏自然夾雜了軒轅冷的叛逆證據。
而那些所謂官員的隱私和罪證,也是真真假假的。為了取信皇上,自然還是要丟出來一些炮灰的。
軒轅昊天看到這份奏折眉頭緊鎖半響無言。
軒轅昊天將奏折壓了下來,在第二天的早朝中,幾乎沒有提及。
銳王倒也不在意,他知道很多事急不來地,如果皇上早朝大怒,那樣軒轅冷或許就不會有事了。
現在這樣看似平靜,實際才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畢竟沒有哪個皇上會容許自己的子嗣另有圖謀的。
下了早朝,皇上將十七王爺留了下來。
兩人又在一起下棋,一下就是一個下午。
而這一個下午,居然都在下一盤棋,每走一步,皇上都要沉默很久。
十七也看出來皇上今天很反常,想要問,咬了唇忍住沒問。
他是個閑散的王爺,一向不問政事的。不明白皇上究竟為啥如此的糾結。
可他也明白,有些話問出來,就等於給自己判了死刑。
這樣糾結鬱悶的棋局,一直延續到了夜幕降臨。
皇上才大慈大悲的放過了十七。
“十七,你是幾個皇兒中個性最向朕的人,你不會變的對不對。永遠不要變得不像朕的兒子,而成為這張皇椅的奴隸。”軒轅昊天最後這樣對十七說。
十七默然,心情複雜,臉色卻很淡然的離開了皇宮。
十七回去後閉門謝客,任何人都不見,據說就連平常經常給他送東西來的銳王都被謝絕在了門外。
當天晚上,十七換上夜行衣悄然出府。
蘭心小築,香脂正在彈琴,今天的她穿著白紗羅裙,長發隨意的披在腦後,隻用一根帶子束起。
一張素淨的臉上是清冷淡漠的神情。
這樣的她,讓十七看到了香脂的影子。
“你來了?”香脂輕瞟一眼,轉回視線繼續在麵前的琴上。
“是,我來了,想看看你。”十七滿嘴的苦澀。
心裏有千言萬語,卻都無處訴說。
香脂不語,依然忘情的彈琴,琴聲如訴如泣,幽怨動人。
十七靜坐在對麵,兩人再沒有言語,就那麼靜靜的彈著琴,一直到天光發亮。
“我該走了!”十七起身有些戀戀不舍的看著這張和夜闌酷似的臉。
“嗯!我也要走了,傷已經好了,明天晚上就會離開,上麵有新的任務下來!”香脂低垂著頭緩慢的回答。
“不要做殺手了,你畢竟是個女孩,我幫你脫離殺手組織。好麼?”十七澀澀的問,眼底有股子莫名的情緒在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