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雲天煞吩咐完冰倩倩找機會刺殺玄星蘭開始,無笑和無二的臉色就一直處於十分糾結的狀態,那樣子和便秘的時候有的一拚,因為冰倩倩作為他們王的一枚棋子,沒有完成計劃不說,還把自己弄成了一個半死不活的殘廢,就連保護他的傀儡也被玄星辰弄走,拿去給玄星蘭做研究,因此,他們實在是想不出來,他們的王為何要救那個女人。
難道,他們英明神武的王為了救她而損失一些功力,隻為了刺殺那個女人?王難道突然想通了,所以不愛那個女人了?但是仔細想一想,這也不太可能啊,尤其是一想到納蘭初和那隻肥狐狸每天十分滋潤的樣子……愛屋及烏害死人啊!那隻死狐狸太能吃了!
黑城之下蘊含晶脈,所以水晶礦產等十分富有,但是由於常年接觸不到陽光,所以糧食和蔬菜物種較少,產量不高,尤其是家禽等動物,需要定期從密道去靈穀打獵,尋常百姓家自給自足,一個月也就吃兩三次,他們王又不喜歡苛扣百姓,所以宮內的家禽資源一向也是有限的,因此,為了給那隻死狐狸每天弄一隻雞,最近廚房的人十分苦逼,以前一個月去靈穀打獵一次,現在一周就要去一次,每次去,都會掛彩回來,但是礙於對雲天煞的愛戴,小包子也還算討喜,便也沒有說什麼。
馬車行駛出一段距離之後,二人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疑惑。
“主子,您為何大費周章的救了那個女人,卻又讓她去殺那人?”無二在無笑的示意下,心直口快的問出了疑惑,雖然每次問完了,不管主子高興還是不高興,倒黴的都是他,他也每次都事後在心裏告訴自己:下次千萬別再嘴快上當!但每次二人都有疑惑的時候,依舊是自己衝上去當炮灰,久而久之,便成了炮灰命。
雲天煞聞言,纖長濃密的睫羽下,一雙魅惑的眸子淡淡的瞥了無笑一眼,讓無笑臉上慣有的偽裝笑意明顯僵了一下,心中暗暗道:果然是什麼都瞞不過主子啊。
兩隻家夥平日相處雖然看上去是“雞飛狗跳”,雲天煞隻當是生活中為數不多的樂子,而且大多數時候是無二吃虧,但是無笑得了什麼好東西,卻都想著給無二弄一份,更是容不得別人背地裏說他一句壞話。
收回視線,懶懶的仿若無骨一般的半靠在軟榻上,修長玉指從一旁擺滿水果和精致糕點的檀木小桌上捏起一顆櫻桃放入口中,仿佛在細細品味,動作優雅至極,隨後才開口道:“你們覺得是因為什麼呢?”聲線依舊暗磁,好似深夜中滿是螢火蟲的河邊開出的彼岸花,動人卻詭異幽涼。
二人聞言相視一眼,看來主子又開始考驗他們了,於是紛紛發揮實在不太豐富的想象力,絞盡腦汁的開始假設、和歪歪……
一刻鍾後……
二人額頭青筋仔細看在隱隱抽動,這次是無笑先開了口,恭敬中帶著一絲挫敗的開口道:“主子,屬下愚鈍,還是沒有想出來,還請主子為屬下解惑。”
雲天煞看著二人那神色認真的樣子,忽然想起了納蘭初身邊那隻小狐狸,眼底柔和了三分,記得每次開飯之前,那隻小家夥的眼珠子就一轉不轉盯著門口傳菜婢女進進出出,那專注的樣子,好似隻等那端著雞腿兒的婢女進來,便以閃電般的速度衝過去,將雞腿兒叼走,生怕人和它搶一般。
想及此,眼底的笑意更濃,不知不覺間,竟然有些在意起情敵的孩子來,這一點,是他始料未及的。
二人見雲天煞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底竟然浮現出難得的笑意,便沒有再開口,主子這些年太苦了,很少發自內心的笑,此刻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讓他笑,他們都不會去打斷。
而雲天煞的淺笑,也隻維持了幾秒鍾,便恢複常色道:“你們說,若是本王對那小子如親生的一般,那女人會不會有一絲感動呢?”說完,眼底閃過一抹異樣的光彩,再次閉上了眸子。
無二和無笑相視一眼,眼底神色莫名,不再開口。
……
玄山。
納蘭瑾回到山上之後,便去找藍玉璃嘚瑟一番,情敵嘛,就是用來互相打擊,外加心情不好的時候當免費沙包出氣的,但前提是——那個人的身手不如你。
否則,當出氣筒的不定是誰。
但是,納蘭瑾自從回來,便一直沒有看到藍玉璃的身影,問過玉璃宮的人,才知道他去了後山的冰泉,那裏和之前他們去的溫泉不同,有輔助功力增長的藥用,這冰泉隻是一個字——寒。
納蘭瑾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勾起一絲瀲灩邪肆的淺笑,怎麼看都覺得得意無比,回房間睡了一個好覺,第二日一早,才來到冰泉找藍玉璃,而那人果然還在此泉中泡著。
氤氳透著一股子冰寒之氣的薄薄水霧彌漫在四周,讓裏麵坐著的男子身影顯得十分飄渺,若隱若現奢靡華麗的五官覆蓋著一層冰霜,襯得整個人如同冰雕巧匠一生嘔心瀝血之作,完美卻毫無生機。
“這是來醒酒的?”納蘭瑾知道他昨晚喝了酒,一張嘴便是毫不留情麵的打擊。
藍玉璃似乎是沒有聽到一般,一動不動,但是額頭若隱若現的青筋浮起,卻還是暴露了心事和他清楚的聽到了納蘭瑾話的事實。
他不說話,納蘭瑾也不惱怒,徑自走到寒泉邊的軟榻上坐下,幽幽開口:“今天是我家娘子在仙地綻放光芒的日子。”某個腹黑無恥的男人很愉悅的在情敵麵前表揚自家媳婦。
藍玉璃聞言,終於睜開了眸子,微微顫抖的睫羽上覆蓋著一層很薄的冰霜,唇瓣幾乎沒有了血色,卻還是開口道:“能守在她的身邊……就好……”那聲音好似兩塊兒粗糙的木頭相互摩擦發出的聲音,沙啞至極,還有一絲悲涼,他之所以來到這裏,就是為了變得強大,能夠在她需要的時候出一份力,哪怕得不到回報,也心甘情願,至少還能時常見到她。
納蘭瑾聞言,從一過來便含笑的眉眼陡然冷了下來,卻又在下一刻恢複,性感而涼薄的唇瓣微勾道:“她的身邊,有本尊,這樣就夠了,不勞你費心。”自己的女人,憑什麼要另一個男人去守候!
藍玉璃聞言,倒是緩緩站起了身子,被冰寒的泉水浸泡了一夜,皮膚蒼白卻清透白潤,如凝脂般的肌膚配上陽剛的線條,水珠從上麵滑下,留下無數淺淺的水痕,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誘人,一個健步飛身上岸,穿衣服的動作行雲流水,沒有讓一旁的納蘭瑾瞄到一絲不該看到的。
納蘭瑾見他穿好衣服,十分惡劣的“不經意”間掃了藍玉璃下身一眼,嘴角勾起一個愉悅的弧度,這欠抽的樣子明顯的帶著嘲諷,意思很直白的翻譯過來就是:這麼大歲數了,還是個處兒,嘖嘖嘖……
這小人得誌的嘴臉看的藍玉璃恨不得一巴掌扇飛了他,但是現在自己剛從寒泉上來,身子虛寒,也打不過他,所以想了一下,決定回去好好休息兩天,不再理會心黑瑾的挑釁。
就在藍玉璃離開後,一道黑影無聲的落在納蘭瑾身邊,與此同時,剛離開不久的藍玉璃身邊也出現一道黑影,而兩道黑影帶來的消息如出一轍,因為全是他們派去暗中保護玄星蘭的,而那個消息也讓二人齊齊黑了臉,於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二人默契十足的選擇了暫時的“休戰”,抓緊每一分每一秒修煉。
那個消息的內容,正是關於紫幽殤趁著傷勢未愈,借機賴在玄星蘭身邊的情況,二人心裏搓火,卻也明白,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迎接那一天的到來,到時候誰能保護她,才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而藍玉璃還比納蘭瑾多收到一條消息,那就是納蘭初被人擄走,但是一想到納蘭瑾剛才那欠抽的德行,必然還不知道此事,所以隻有一個原因,那就是玄星蘭不讓人告訴納蘭瑾,並且擄走納蘭初的人暫時不會傷害他,想及此,也決定保持沉默,不刺激那貨。
——俺是黑心瑾和小璃子很搓火的分界線——
紫幽殤因為上次幫玄星蘭擋劍的傷勢,順理成章的便一直住在淩仙宮,而他的傷勢哪怕玄星蘭用了最好的外敷藥和內服丹藥,也依舊好的很緩慢,時不時的出現一些發燒感冒的症狀,因此玄星蘭也不好意思開口攆人,幸好淩仙宮的地方很大,獨門獨院的住起來也沒什麼不方便的。
馬車上,玄星蘭拿出兩顆丹藥,又從瓶子裏麵倒出一碗黑呼呼的湯藥,放在紫幽殤麵前開口道:“該吃藥了。”
今日助陣的眾人,隻有玄星蘭、黃蝶舞和紫幽殤是單著的,所以黃蝶舞隻好硬著頭皮,頂著紫幽殤有意無意掃過來的眼神兒,當起了千瓦大燈泡,雖然那眼神兒“意味深長”,但是做人要有良心,當初要不是納蘭瑾,也許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報仇,說不定早就輕生了。
紫幽殤沒有說什麼,直接將丹藥放入口中,端起那黑的不能再黑,聞著就很苦的湯藥,眉頭都不蹙一下的全部喝下,放下碗,眼神帶著愉悅的看向玄星蘭,往日在淩仙宮,都是玄星蘭派人按時給他送藥,而今天卻是她親自提醒,即便是知道因為今天特殊,他也願意自欺欺人一把,享有這片刻的幸福感。
黃蝶舞見此,有些明了的別開眼,看紫幽殤喝藥的那表情,知道的人明白是湯藥,不知道的人定然會以為是什麼美味參湯。
玄星蘭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好似沒看到紫幽殤那帶著一絲異樣的眼神正在看著自己,隻是自顧自的準備一會兒比賽會用到的東西。
由於今日不是在煉藥師聯盟內舉辦比賽,而是在北城最大的比武場,所以馬車隻行駛了一個多時辰便到了賽場附近,眾人下車,改為玄星蘭、百裏洛雅、紫幽幽同坐一輛馬車,拿著發放給參賽者的特殊晶牌,從單獨給參賽者準備的通道進入準備區,而其他的人,則是從觀眾區進入比賽場地。
賽場外已經是人山人海,好在他們的座位是高價的貴賓區,人並不多也不用人擠人的去排隊進入,還有專門的小廝負責帶領他們進入自己的觀看區。
眾人進來之後,紫幽澤原本是想和紫幽殤坐在一起,對於這個沒見過幾次就差點生離死別的雙胞胎哥哥,心中有著一份難以割舍的血脈親情,用玄星蘭私下裏勸解他的話就是:畢竟當初在一個肚子裏光著屁股同吃同住了九個多月……這麼一想,什麼隔閡都沒了……
掃了一圈周圍,發現紫幽殤沒有跟著進來,一回頭,看到一抹和自己衣服料子同樣的紫色,便跟了出去。
紫幽殤一路來到貴賓區的最後一排,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便抬手對著暗處做了個手勢,一道人影落地,恭敬的將一個瓶子遞給他,便閃身離開。
紫幽澤看著紫幽殤拿著瓶子又拐進了一旁的茅廁,自己也跟了過去,但是沒有刻意的隱藏自己,而是好似也來如廁一般的進了紫幽殤隔壁那間。
由於這裏是貴賓區,所以茅廁都是幹淨整潔的小隔間,除非紫幽殤扒著隔板去看隔壁,否則不可能知道隔壁是誰。
紫幽殤將暗衛交給自己的瓶子打開後,裏麵便出來一股子難以言明的怪味道,紫幽殤便將瓶子湊到鼻尖,開始聞了起來,那味道並沒有多臭,反而帶著一股子特殊的香味兒,但這香味兒讓人聞了之後隻想……
“嘔……嘔……”
紫幽澤剛才也聞到了隔壁傳來的一股很淡的味道,現在一聽到那嘔吐的聲音,就算他再傻,也短時明白紫幽殤悄悄來到這裏的目的絕對不是如廁或者胃不舒服!想及此,拳頭緊緊握在了一起,隨後又鬆開,打開自己的廁門,眼神兒看向下麵的場地。
半晌後,整理完畢的紫幽殤走了出來,不知道他吐完了之後,是不是吃了補身子的丹藥,臉上的蒼白之色反倒是比剛才少了一些,但是當他一出來,就看到立在不遠處那抹和自己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身影之時,臉上又白了一分。
紫幽澤轉過身,難得認真而深沉的看著紫幽殤,眼底的情緒有痛、有疑惑,卻惟獨沒有責怪和失望。
紫幽殤深呼吸了一口氣,方才開口道:“哥哥希望你就當什麼都不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玄星蘭知道,他承受不住那人用失望的眼光看著自己。
紫幽澤定定看著他,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要把剛才吃下去的藥都吐了,你知不知道這樣對你的身體……”剛才下車後,他問過同坐一輛馬車的黃蝶舞,哥哥是否吃了藥,所以現在他這般,實在讓自己無法理解。
“我知道!”不等他說完,紫幽殤便打斷他接下來的話,又開口道:“我都知道……但是這樣一來,我就有理由住在淩仙宮了,至少在那個男人回來之前,有著光明正大的理由……”聲音中是滿滿的苦澀和無奈。
紫幽澤聞言一震,他知道哥哥喜歡好友的妻子,但是卻沒有想到竟然喜歡的這麼深,深到能夠為了多留在她身邊一段時日而不愛惜身體,但心中也換位思考了一番,若那個女子是藍玉玥,自己恐怕也會這般吧……
“這次,我會幫你保密,但是沒有下次。”說完,紫幽澤轉身離開。
紫幽殤明白,這話的意思是他會盯著自己,一旦自己被發現又去吐了,他便會告訴玄星蘭,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些對不起這個弟弟,於是默默地跟了上去。
……
這次比賽的主評委,是煉藥師聯盟的盟主霍天意,另外六個副評委分別是上官家主上官雲諾,冰家主冰傲天,隻有流花家主流花傲風,以及三位煉藥師聯盟的長老。
玄星蘭透過窗子,看了看冰傲天,見氣色不錯,便轉頭看向上官雲諾,這人嚴格說來……還是他家相公的外公呢。
剛要收回視線,玄星蘭便看到了一抹珠光白的身影緩緩走來,微微詫異之後,想到之前軒轅寒玉提到過那個男人也擅長煉丹,便明白了過來,看來今日他們是對手了。
玄星蘭對於這次比賽可以說是信心滿滿,也是勢在必得,因為在仙地淩仙宮的名氣還並不是很大,而除了武力的名氣之外,煉丹術的名氣若是大的話,比武力名氣大的勢力,甚至是聯盟都絲毫不會遜色,人,生老病死,誰能說自己以後命懸一線的時候,不會去求一顆延緩壽命的丹藥?
所以,前幾天她便和蘇喬坦白了自己的目的,而且經過比試,對方在煉丹上確實低了自己一籌,她告訴蘇傾,她對煉藥師聯盟盟主的位子不感興趣,感興趣的隻是第一的頭銜而已,這就是所謂的造勢!
因為此次比賽除了百裏洛雅和紫幽幽身不得以,要代表自己家族參加比賽之外,還有她親手調教出來的五名煉丹師也會參加,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讓淩仙宮的人,占據前十名中盡可能多的名額,淩仙宮的名氣還何愁上不去?
根據玄星蘭的保守預計,明天淩仙宮明麵上的總部門前,會排滿了踴躍報名的人群。
當然,這是她計劃的理想結果,這中間也有些不穩定因素,比如那些百年藥店的煉丹傳人,某個勢力的煉丹師等等。
雲天煞今日依舊一砷光白的錦袍,眉目間滿是醉人的風情,唇角微揚,魅眸含春,就連走起路來,華美異常的袍角也似是攜著款款春風,剛一進入屋內之後,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除了玄星蘭、黃蝶舞和紫幽幽之外,其餘人都是一眼便看的癡迷,更有一些女參賽者,麵色緋紅,嘴角有可疑的透明液體緩緩流下。
這次比賽不管你身份如何,都是不能夠帶著隨從入場的,因此雲天煞獨身進來,到自己的位置坐好之後,便有不開眼的花癡女過去搭訕,而那女子正要走近他周身一丈的範圍內時,便聽到“砰”一聲,下一刻,人已經貼在了牆上。
玄星蘭見此,也不由得心中暗暗驚悚,想不到這貨的身手如此高強……正在她思考著的時候,雲天煞也看向了她,二人目光一觸,玄星蘭對上那人看似勾人實則沒有半分情(河蟹)欲的眼神,微微尷尬了一下,於是友好的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眾花癡女見此,便打消了走過去故意丟個帕子或者簪子的念想,老老實實的準備著比賽,也沒有人去管那名被雲天煞直接飛出去的女子。
在仙地,強者為尊,門外的守衛聽到響動進來一看,探了一下那女子還有氣兒在,便直接扛了出去,送回來時的馬車上,讓家丁帶回去醫治。
而此刻,比賽場上,各位裁判均已落座,紫驚天也趕在最後一刻,十分大牌的出場,到自己貴賓區最靠前的好位置入座。
這場比賽算是關係著煉藥師聯盟未來的盟主之位,因為,為了不耽誤時間,在選手們報名的時候便已經進行過筆試,篩選掉了一批藥廓識差的人,上午比配置藥劑、解毒,下午則是比試煉丹。
此次參賽的選手總共有一百餘人,這些人同時站在已經重新規劃的比賽場地,也是十分壯觀的陣容,每個人前麵的桌上都放著自己的用具,還有統一的幾十種藥材,而上午的比賽答案,就在這些草藥中。
霍天意簡短的進行了開場白和說明之後,隨著霍天意高聲的一句:“比賽開始!”眾人便動了起來。
由於此刻場上人數較多,所以沒人注意到,其中一個來回巡視的監考人員,在經過玄星蘭的身邊時,悄悄扔了一張小紙條。
玄星蘭毫不心虛、麵不改色的悄悄看了一眼紙條上麵的小字,眼底不由得閃過一抹一樣,內力一出,手上的紙條化成了粉末,眼神掃了一眼站在自己左前方正在配置藥劑的雲天煞。
紙條是蘇喬和霍天意讓人交給她的,早上他們才知道,紫驚天塞進來的那個不用參加筆試就能直接比賽的人是誰,這人無疑就是玄星蘭之前在酒樓見過一次,軒轅寒玉所謂的好友——雲天。
玄星蘭看著那人行雲流水般的動作異常淡定、熟練,想必也是個高手,於是默不作聲,繼續手中的事情,腦子裏麵卻在想著第一次相見的巧合和紫驚天的安排會不會有什麼蹊蹺,反正打死她也不相信,這人是紫驚天的手下,反過來倒是有可能,隻是從未聽說過仙地還有比聖域更高的勢力存在啊?
上午的比賽對於玄星蘭、百裏洛雅和紫幽幽都沒什麼難度,三人外加那五名玄星蘭的“徒弟”全部順利通過,“雲天”同樣進入下午的決賽,但是對幾人而言簡單的比賽,卻一下子淘汰了將近六成選手。
中午,玄星蘭兌現早上的承諾,請眾人吃飯,很是巧合的再次碰上了“雲天”,於是,軒轅寒玉很自然的邀請了他,與玄星蘭等人一起吃飯,由於人數太大,便分成了兩桌,成對兒來的一桌,孤家寡人的一桌。
“白公子,上次聽寒玉說你精通煉丹術,淺瑟很期待下午的比賽,先敬你一杯。”玄星蘭說完,十分“豪邁”的將酒一口喝了。
“雲天”見狀,也拿起酒杯道:“在下同樣期待……”說完,一口喝了下去。
由於二人下午還有比賽,所以隻喝了這一杯助興,但是不知道為何,玄星蘭總覺得他剛才說的那句“同樣期待”的口氣,很是……怪異!讓她總有種錯覺,覺得他所謂的“期待”和自己有關,但是想一想,二人的確是第二次見麵,以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才是,想必是自己最近緊張過度,外加昨天被納蘭瑾那混蛋折騰的有些疲乏,所以才會想太多……
——俺是玄山上,和藍玉璃對打的黑心瑾,躺著也中槍的華麗分界線——
黑城。
雲天煞離開後,黑城的皇宮裏麵便隻剩下小包子、小九二人,再加上雲天煞臨走前對暗衛的吩咐是“除了離開,他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保護好他”,兩隻家夥便成了老虎不在山中的那兩隻猴子,各種激動和折騰,但是折騰了一上午,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了,於是讓夜美和夜城陪著他們去皇宮外麵逛逛。
他們知道雲天煞最多去兩天,所以要把握好每一分每一秒去玩,否則等那人一回來,不光是納蘭初自己每天的訓練安排的滿滿的,就連小九也被安排了一些訓練,納蘭初怎麼都不明白,為毛自己當初主動要學人家藏書上的武功,後來感覺倒像是那人塞給自己?就差小皮鞭在後麵抽著自己學了,但是不可否認,雲天煞是個好老師,至少他的耐心很好。
三人一狐離開皇宮後,一道黑色的影子出現在剛才宮門口,細長的眸子含笑的望著幾人離去的背影,唇角緩緩勾起一個妖媚的弧度,隻是這笑容讓宮門口的守衛都不禁打了個寒顫,好冷……
納蘭初帶著二人在城裏溜達了一圈,黑城本身就不是很大,而且他發現,貌似這裏已經全被自己逛過好幾遍了,所以想了想,還是決定去農園看看。
自從納蘭初知道黑城農作物和家禽稀缺之後,不但改善了一些小九的夥食,還主動去農園探查,雖然沒有陽光確實影響農作物收成,但是不代表他這個天才沒有辦法,第一次看過農園之後,他便想到了玄星蘭以前在百花穀的時候給他講過的折射原理,讓雲天煞派了幾名高手給他,然後他讓這些人去山上安裝鏡子,所有的位置和角度都是按照他畫的一個圖紙做的,這樣一來,隻要多弄一些鏡子,山上的陽光便能被引進這深淵中,就是在夜晚的時候,穀內也比以前亮了不少,因為後來雲天煞將這個辦法推廣到了街道上,所以,納蘭初的形象在黑城可以說是高大上的。
就在納蘭初查看果園的時候,看著前麵的河邊坐著一名穿著粗布素色裙子的女子,看上去和一般農女沒什麼區別,那女子從背影看上去十分纖細,肩膀有些顫抖,低著頭的樣子似乎是在哭泣。
納蘭初眉頭微蹙,走了過去。
“姐姐,你為什麼在這裏哭呢?”納蘭初是個好孩子,最見不得女孩子哭,娘親說了,讓女人哭泣的男人最沒本事。
那女子聞言,身子一顫,想必是哭的太入神了,所以沒有注意到有人走過來,她一邊用手抹著眼淚,一邊緩緩抬起臉看向納蘭初。
納蘭初入眼的便是一張梨花帶雨的瓜子臉,麵容精致,皮膚白皙水嫩,最明顯的是那雙纖長,眼角微微上揚的眸子裏含著說不出的委屈。
若是一個有腦子的成年人在這裏,一定會看出不對勁,因為這女子讓人覺得與她身上穿著的粗布衣服和五官皮膚的精致很不和諧,那雙修長白嫩的手似乎也不像一個農家女該有的。
“小弟弟,姐姐沒事,你走吧……”說完,那女子又開始萋萋哀哀的低聲哭泣。
納蘭初見此,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光華,那女子低著頭沒有看到,卻聽納蘭初又開口道:“姐姐,你不說出來怎麼知道我不能幫到你?”
那女子聞言,他再次抬起頭,水眸看向納蘭初,正見他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看向自己,那眼底滿是清澈的波光,瀲灩的神采,那女子幾不可見的愣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你一個小孩子,我告訴你能有什麼用呢?”
納蘭初聞言,像個小大人兒一般的說道:“姐姐有什麼傷心事可以先和初兒說說,初兒的哥哥是你們王的暗衛,還是能說上幾句話的,說不定真的能幫上姐姐什麼忙呢?”
身後的夜美和夜城聞言,看著納蘭初的眼底閃過一抹讚賞,這孩子這麼小,在想辦法幫助別人的時候也不會過於炫耀自己的真實實力或者情況,實在難得,也不知道人家父母是怎麼教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