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幃深,寂寂燭影紅(八)(1 / 1)

我雖過了雙十年華,卻終日奔波於戰場和軍營間,連司徒淩和我的親事都不得不一推再推,至今尚未成禮,再不想今日莫名便成了這人的妻子,還莫名地多出了個女兒,尾巴似地粘得緊緊的,甩都甩不脫。

見我不回答,相思便鬆了我衣襟,轉而過來牽我的手,撒嬌道:“娘親,我不要練琴。娘親你看我手指,都給磨破了!”

她的手很軟。也許這個五六歲的小孩子,手都是這般軟。

可她是第一個如此親近我的小娃娃。

握住交到我掌心的小手,我的心仿佛也軟了一軟,脫口便說道:“那麼,不練琴了罷。”

相思便歡喜,又道:“練字也累。坐著一個時辰不動,我胳膊疼得很。娘親你摸摸,就是這裏,這裏疼……”

她又拉著我的手去摸她的臂膀。

細細的胳膊,所觸之處仿佛連骨骼都溫軟柔嫩,即便我武功被製,都似能輕輕把它折斷。

當然我並不敢輕舉妄動。

跟在我和相思身側的兩個侍女,與其說是侍女,不如說是女侍衛。

雖未佩刀帶劍,但她們鬢間銀簪,腕間金釧,腰間玉帶,無一不是特製的,必要之時,不但是對敵武器,還會是殺人利器。

竟是兩個一等一的高手,再不知淳於望是從哪裏找來的。

他敢放心把相思交給我,顯然是因為多出這兩人監視我的緣故。

兩名侍女的名字卻很柔,柔得讓人隻想到溫香軟玉抱滿懷。

沒錯,她們一個叫溫香,一個叫軟玉。

可如果誰想把她們抱滿懷,無疑是在與死亡相偎相親。

所以,我歎口氣,隻敢把相思抱在懷裏,柔聲道:“那麼,咱們不練字了吧!”

淳於望心機深沉,行事莫測,哪會真的把我當作妻子?無非借我一副相似的皮相來慰他相思之苦罷了。

但這孩子……

我看到她眼底透明的孺慕。

她沒有母親,卻真的把我當作了尋覓已久的親生母親了。

我沒法把她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但我不會忘記,她是淳於望捧在手心的寶貝女兒,她是軫王府上下寵愛疼惜的小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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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於望到傍晚才回府,未換朝服,便先過來看望我們,或者說,過來查看他的小娃娃有沒有給我這個冒牌母親欺負淩虐。

這時候,相思依然興致勃勃地玩著我上午給她做的彈弓,把滿園子的仙鶴靈猴趕得不見蹤影,又到廚間追逐預備宰殺的雞鴨,當真鬧得雞飛狗跳,上下不寧。

見父親回來,她歡喜地高喊一聲,不顧自己忙得灰頭土臉,汗淋淋地撲到他懷裏,獻寶似的給他看彈弓,“父王快看,娘親和我一起做的彈弓!是不是很漂亮呢?娘親說她小時候玩的彈弓比我這個大多啦!改天會幫我做個更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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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討女主歡心方麵,相思比她父親厲害多了!

PS:最近評論區好安靜啊,是沒人看,還是都在潛水,還是係統太破一直留不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