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跪在地上,煞白著臉,什麼都沒說……後來人都走了,我們扶她起來,她還是整天都不說話,隻是常看著窗外不住地掉淚……這些日子淚水都沒幹過的。”
我心裏也忐忑起來,皺眉道:“她……還有沒有別的異常?”
“從出了那事後,娘娘一直……一直不對勁。對了,昨晚發燒燒得厲害了,還說夢話。”
“夢話?什麼夢話?”
“她……似乎在叫一個人的名字。她迷迷糊糊地在喊,子衍,子衍……叫了好幾遍,我們把她喚醒了,這才沒再叫……可燒得卻更厲害了!”
子衍……
我心裏一跳,忙道:“這事不許和一個人提起。記住,你們兩個小心看護著,她清醒前別讓其他宮人靠近!”
“是,奴婢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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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捏著一把冷汗,匆匆出了瑤華宮,還未及定下心神,一眼便見到司徒永正站在宮門前向看守的太監低低詢問著什麼。
一回北都,他再不像在外麵那般隨性。
錦衣華服,玉帶金冠,舉手投足穩健有度,雍容尊貴,完全是大芮太子不容褻瀆的合宜風範,絲毫不見一路相隨間的談笑不羈。
我上前見禮,“太子殿下!”
他負手站著,向我微微頷首,眼底卻有著熟悉的明亮笑意。
“聽說德妃病了,孤順道過來問問她的病情。”
“謝太子關心!”
我垂頭道謝,“既然太子已遣禦醫診治,想來應該不妨事。”
司徒永點頭,卻輕歎道:“德妃娘娘待孤素來不薄,孤也盼她盡快好起來。”
我黯然道:“隻怕另有些人,滿心盼她再也好不了。”
司徒永皺眉,向我走近了些,看了一眼自覺退到稍遠處的太監,低低道:“晚晚,此事可能與皇後無關。”
我深知他能有今日,全仗了端木皇後支持,也不好與他爭執,隻歎道:“秦家樹大招風,早有人看不順眼了吧?可憐我姑姑,無子又無寵,孤孤單單在這深宮裏呆了半輩子,又得罪誰了呢?”
他的眸光一暗,待要說什麼時,身後已有女子柔聲喚道:“太子!”
抬眼看時,有女子膚凝新荔,腰流紈素,娉婷如水,嫋娜而來。正是太子妃端木華曦。
我忙見禮時,她已站在司徒永身側,微笑道:“秦將軍不必多禮,你與太子多少年的好友,何必如此見外?”
我恭謹答道:“承蒙太子和太子妃不棄,從不把我當外人,秦晚感激不盡!隻是國有國法,宮有宮規,禮儀不可廢。”
華曦淺淺一笑,剪水雙瞳脈脈流轉,看向司徒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