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婉兒死了啊……”
這家夥開始像大鼴鼠一樣在地麵打起滾來。
我一邊不時跳起來躲避,一邊表情凝重中摻雜著詫異:
“你什麼時候有女朋了?”
“一直都有啊,從初中時候起!”
他到處揮灑著眼淚、鼻涕,發出嗚咽的聲音。
竟然連這樣的家夥都……
我不由升出憤慨來,接著為自己麵對痛失愛侶的人還抱有嫉妒心理而感到羞愧不已。
“那個……還請節哀。”
沒想到一回簡單的造訪竟然會遭遇這樣沉重的事情,我一時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唔……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見這家夥癱在地上一時沒有起來的意思,我不由小心翼翼地這樣問道。
“大前天……”
夢遊一樣的回話讓我確認了他至少還活著。
“你們是……住在一起(阿彌陀佛,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不能嫉妒,不能揍他)嗎?”
心裏一邊胡亂念叨著佛經,一邊問道,以避免在此刻生出什麼不恰當的情緒來。
“是的。”
理所當然的回答讓我佛經念得更頻繁起來。
“你的父母,和對方的父母,都知道這件事了嗎?你打算怎麼處理……不能總關自己一個人在屋子裏,至少還要吃些東西,太過消沉會生病的。”
“什麼父母?婉兒隻有我一個人!”
這家夥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讓我不由為可憐女孩子的淒慘命運哀慟起來。
“而且我中午有叫了肯德鵝全家桶,你要不要來一些?”
他從客廳的茶幾下麵抽出紙捅遞給我,裏麵竟然隻剩下了寥寥幾根雞翅……
不是中午才買的嗎?你一個人到底有多能吃啊!
我啃了口涼雞翅,咽進空空如也的肚子裏,心中不由這麼想著,然後表情忽然一變,嚅囁了兩下,終究還是忍不住提心吊膽問:
“你該不會是在這裏麵下了毒,準備自殺殉情吧……”
我掏出手機準備撥120,當然是為了自己,至於這家夥已經吃了這麼多,肯定已經沒救了……
“你女朋友也死了?”
他以一副看著遭受刺激過度的智障眼神瞅著我。
“這是什麼鬼比喻!……算了,看在我沒女朋友的份上就原諒你這一回。”
看來這家夥還沒有被哀痛打擊得傻掉,我多少還算放下了點心。
“她被我祭奠在了床頭,時刻與我陪伴。”
高原紅讓人雞皮疙瘩四起的深情語調卻讓我整個人險些跳了起來。
“火……火化了嗎?”
“為什麼要火化?”
他露出奇怪的表情。
好吧,我推翻前麵的結論,這家夥已經徹底不正常了!
我咽了口口水,忽然覺得房間裏的空氣陰冷了下來。
可是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秋瞳幼女一樣精致小巧的身影在我腦海一掠而過。
她進了房間,怎麼這麼久都沒動靜!
糟糕!
我臉色一變,該不會……
砰!
我猛地撞開身旁的一扇門,待發覺是廁所之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與焦急再度撞向下一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