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落盡餘霞。
終於熬過了困倦的時間。
司墨說晚上才能去望憐樓，我問他為什麼，他隻是笑笑，說道，“因為那裏是做羞人的事情的地方。”
我當時站在書案前，眨巴著眼問他什麼是羞人的事情，我不知道他是什麼神色，隻是一把將我拽入懷中，他捏著我的下巴，與我近在咫尺。
又一次清晰的看到他的模樣，那樣的好看，心不知為什麼跳的好快。
他絕美的唇越來越近，笑著說，“羞人的事情呀，就是這樣的。”
那時候的我完全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隻是定定的看著他，隻是這靜謐的一切被推門而入的大林打斷了，“少爺！少爺！”
司墨的唇離我的唇隻有薄薄的一層距離，但我明顯看到他眉心的怒氣，他抬起頭看著大林，咬著牙說，“大林！你不會敲門嗎？！”
我回頭瞧著大林，他慌慌張張的退了出去，捂著眼睛，嘟囔著，“我什麼也沒看到，什麼也沒看到！”
他險些被門檻絆倒，惹我噗嗤一笑。
司墨扶我站了起來，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門外的大林敲了敲門，用很細微的聲音喊道，“少爺……你在嗎？在的話開開門吧。”
“廢話！我能不在嗎？！”司墨氣的又坐了下來，我不知道他在氣什麼，坐到他身邊撫平他的皺眉，笑著說，“司墨，你長得真的很漂亮。”
他明顯一愣，點了點我的唇，似乎有些幽怨的說，“不及你的一半。”
他在誇讚我的容貌，隻是我並不覺得自己長的有他那樣好看。
大林怯生生地推門進來，放下一疊衣服，看了看司墨的臉色，頭也不回的跑了。
司墨歎了口氣指了指衣服說，“換上。”
我不明所以，點了點頭，便開始解扣子，剛解沒幾顆，喝著茶的司墨一口噴了出來，他咳了半晌說，“去裏屋換……”
“為什麼啊？”說著我還在解扣子。
司墨起身一把抓住我的手，低眸對我說，“紅鏡，聽我說，以後換衣服不能有人在場，女人也不行！不能讓別人看見！”
“哦。”我點了點頭，嘟囔了一句，“在月老殿隻有我自己住，沒有人能看見的。”
我隻道這是在凡間生存的常識，便應了他，他有些無奈，笑了笑，“嗬，你到底如何位列仙班的？”
聽到這，我有些失落，掙脫他的手，退了幾步靠在牆上，隱在陰影裏。
我，不同於別的仙子，她們是通過凡間曆練，靠修為才獲得的仙籍，而我。
隻是瑤池中一朵白蓮花幻化而成。
因此我沒有過去，不懂人情世故，我當是司墨抱怨我的無知，與他道了我的來曆，有點點的不開心，默默地低下了頭。
司墨察覺到我的情緒，靠近了我，一手撐在牆上，一手輕輕捏著我的下巴讓我看著他，他的眼如琉璃，含著溫暖的笑意。
他微微俯身，低聲說，“我不在乎你曾經是誰，你如今，隻是我的紅鏡。”
這話聽著悅耳，暖了我的心。
我隻是他的紅鏡嗎？
話音剛落，他的唇落了下來，我下意識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睜著大眼看著他微閉的眼眸，長長的睫毛細細的抖動著。
隻是短暫的一瞬，他稍稍離開，低眸對我說話，那聲音溫柔似水，入了我的耳，如清泉般要融化我的心扉。
他說，“把眼睛閉上。”
我聽話的照做，他的唇又一次貼了上來，我的心越跳越快，像是要窒息一般，從我齒縫裏憋出一聲叫喊。
“啊。”
他的鼻尖頂著我的鼻尖，輕聲問，“怎麼了？”
我捂著心口，一臉委屈的看著他，“心跳的太快，要難受死了！”
我看著司墨笑了，揉了揉我的發，似乎心情很好，說，“進去換衣服吧。”
那一天，我知道了什麼是親吻，當我問司墨為什麼親我的時候，他卻隻是笑笑，不願意告訴我。
這件事便成了我當時的心結，直到後來我都沒有問過他，那個吻，是不是因為他喜歡我。